屋内,沈菀听银霜禀告三太太的怒火,心情愉悦的拿起糕点吃着,银霜道,“侯爷知道内院出事了,去了清辉院。”
听到这话,沈菀立马将手里吃了一半的糕点放下,起了身。
内院发生这样乌烟瘴气的事,以父亲的性子得气坏不可,这事是三房作茧自缚,她倒要看看老夫人打算怎么处置这事。
沈菀赶到清辉院,走到院门口就听到“啪啪”板子声。
沈菀还以为杖责的是丫鬟婆子,结果进院子一看,挨打的二房二少爷沈沥和三房三少爷沈滇。
老实说,沈菀都懵了。
如果说沈莺和沈蓉是老夫人的心头肉,那沈沥和沈滇两个嫡亲的孙儿就是老夫人的命根子,敢在清辉院杖责他们的,除了父亲,应该没旁人了。
可父亲怎么会杖责他们,难道和沈蓉出事有关?
沈菀问小丫鬟怎么回事,小丫鬟小声告诉沈菀道,“吴大少爷是二少爷和三少爷带进府的,他们本来在凉亭说话,三少爷去方便了,二少爷有事出府了,也没叫个人招呼吴大少爷,任由他在内院乱跑,才害了三姑娘,侯爷雷霆震怒,下令杖责二少爷三少爷各三十大板,罚去祠堂跪到明天早上。”
要派人招呼吴大少爷,就没法实施他们的计划了,不得不说这计划做的当真是滴水不漏,二少爷和三少爷都有错,但能互相推卸责任,二少爷不会想到吴大少爷会到处乱跑,三少爷很快回来,三少爷以为有二少爷招呼吴大少爷,不会有问题,再加上他们是二房三房的独子,她要真不小心中招了,父亲再生气,也不能把他们都杖毙,也只能和现在一样,杖责三十大板,然后罚跪祠堂。
为了帮谢景殷,这些人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正堂内,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脸色极其难看,二老爷三老爷脸色也差不多,沈镜杖责他们儿子,他们心疼,却半个字都不敢吭。
嚎叫声突然没了,老夫人心提到嗓子眼,丫鬟跑进屋道,“打了二十三板子,二少爷晕了。”
老夫人心疼的不行,沈镜冷着脸道,“拿水泼醒,继续打!”
丫鬟退出去。
老夫人脸阴沉着,几次要张嘴,都忍下了。
老夫人能忍,二老爷三老爷也能忍,二太太不能忍也得忍,可三太太就忍不了了。
女儿被害,已经够她心疼的了,儿子还要被打。
三太太几乎是冲进来的,冲侯爷道,“他们俩放任外男在内院,侯爷要杖责他们,我无话可说,可侯爷就一点错没有吗?!”
“侯府守卫严明,没人知道凌王入府,他却一而再的出现在内院,侯爷如此纵容凌王,府里的小辈怎么会不放松警惕?!”
今日要不是凌王坏事,她女儿绝不会被害的这么惨。
沈镜眉头皱紧。
沈菀本来只打算在屏风处偷听的,三太太这话说的她实在忍无可忍,她走进去道,“三妹妹的遭遇,我很同情,但三婶这话不止是在污蔑凌王,也是在败坏我的清誉,我倒要问三婶一句,凌王几时一而再出现在凌王府内院了,有谁瞧见了?”
算计她不成,恼上凌王,还要把错归咎到父亲头上,所有人都有错,就他们三房无辜是吧!
沈菀心下唾弃,她问的理直气壮,掷地有声,三太太云袖下修长的指甲掐断,也说不出来半个字。
她能说丫鬟在小道那边见到谢景衍了吗,一旦说出这事,沈渡去找谢景衍问,必然就会知道吴大少爷欲轻薄沈菀的事,沈蓉在内院出事,沈镜都雷霆震怒了,要叫他知道吴大少爷本来是冲着沈菀去的,没人知道沈镜会气成什么样了。
今日之事,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可她不甘心!
可惜三太太再不甘心也没用,生米煮成熟饭,都熟的糊锅底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就是有,只要她还包藏祸心,迟早还是这样的下场。
三太太没有说话,沈菀咄咄逼问,“三婶怎么不说话?”
三太太一口银牙没差点咬碎掉,老夫人眼神冰冷道,“你三婶气头上说错话,你何必咄咄相逼?”
沈菀道,“我只是想问个清楚,免得冤枉三婶了。”
沈菀话音未落,屏风处快步进来个丫鬟,急道,“三太太,不好了,三姑娘醒过来,闹着要寻死,丫鬟快拦不住了……”
三太太都没坐下,听到这话,转身就走。
老夫人不放心,赶紧让孙妈妈跟去看看。
老夫人看向沈镜,唇瓣抿成一条直线,“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汲取教训,以防再犯,侯爷军务繁忙,剩下的事,还是交由三房自己处置吧。”
这事沈镜确实不好管,出事的是三房女儿,吴大少爷又是三太太的娘家侄儿,打断骨头连着筋,他能做了也只是下封口令,不许这样丢人的事传出府,再加强内院管理,以防再出现这样的事。
沈镜起身离开,沈菀和沈渡跟着一起走了。
出了清辉院,沈镜问沈渡,“凌王今日进过内院?”
沈渡刚要点头,沈菀就给他使眼色,沈渡摇头道,“没有……”
沈镜就道,“凌王虽然品性不错,但也确实不该纵容他随意进出内院,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