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殷怎么会在竹屋里?!
几乎是瞬间,沈菀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她看向谢景衍,“不是你约我来的?”
谢景衍摇头。
沈菀脸隐隐有些泛白。
好一个晋王!
当真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在护国寺没能得手,用克妻算计她退婚不成,就想生米煮成熟饭!
她竟然真的以为是谢景衍约她,傻乎乎的就过来了,差点中了他的算计。
可是屋子里和谢景殷的又是谁?
床边吱嘎声太大,她实在听不出来,只隐隐觉得有些耳熟。
沈菀在走神,没注意到谢景衍在靠近她,她要问他屋子里的除了谢景殷还有谁,结果一侧头,正好和谢景衍撞上,直接撞他鼻子上了。
谢景衍闷疼出声,沈菀下的松了手,好在及时反应过来,又把人抱紧了,小声道,“对不起……”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
沈菀,“……!!!”
沈菀眼睛瞬间瞪的铜铃大。
他、他、他……
他竟然亲她?!
就在沈菀震惊到回不过神来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了来。
谢景衍松开沈菀,“嘘,别说话。”
沈菀怒气卡在喉咙口,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人家是怕她说话被来人发现,腾不出手捂她的嘴,可也不能用嘴堵啊啊啊。
沈菀背靠着假山,看不到都有谁过来,但听脚步声能知道来人不少,至少来了六七个,还有环佩叮当声,应该有大家闺秀,这会儿应该开宴了,怎么还有大家闺秀过来?
沈菀正觉得奇怪,就听到沈蓉的说话声,“你们确定我大姐姐往这边来了?”
丫鬟道,“凌王约她在这里见面的。”
“看,那是凌王的轮椅。”
“他们应该在竹屋里。”
听到沈蓉的声音,沈菀脸阴沉的几乎能掐出水来。
沈蓉管会偷懒,不可能放着宴会不看,来找她,就算要她来,她也会推给沈薇,这会儿却出现在这里,还跟着丫鬟婆子,分明是来捉奸的。
一会儿推开门,发现屋子里的人不是她,不知道会不会大失所望?
沈菀心下期待。
沈蓉迈步上台阶,没敲门,直接把门推开了。
门推开,一地狼藉。
锦袍和裙裳扔了一地,屏风上还挂着藕荷色绣着兰花的肚兜。
“啊!”
沈蓉惊叫出声,飞快的退出门外,还和跟在身后的丫鬟婆子撞上。
沈蓉飞快的退出竹屋,婆子看到一地的衣服,倒是没退,一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婆子往屏风后看了一眼,看到床上“累晕”过去的两人,婆子眼睛没差点瞪出来。
“晋王?!”
“沈二姑娘?!”
婆子声音不小,假山外沈菀听见了,眼睛再次睁圆。
难怪她觉得那细碎的声音有几分耳熟了,竟然是沈莺……
沈蓉在竹屋外,听到婆子的声音,以为自己听岔了。
屋子里的明明是大姐姐,这婆子怎么说是二姐姐,这婆子连她们平阳侯府姑娘的排行都弄不清楚,要叫二姐姐知道,不得气死,不过二姐姐到底跑哪儿去了,说好的一起捉奸,她却不见了人影儿。
沈蓉认定是婆子记错人了,没怀疑别的。
屋内,婆子发现是晋王和沈二姑娘,赶紧转了身,把跟在身后要过来看的丫鬟婆子撵出去,让人去请常山王和常山王妃。
常山王听说晋王和沈莺在竹屋出事,匆匆赶来,常山王妃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好好的芍药宴,先是出了陈大姑娘未婚先孕的事,现在晋王又在他们常山王府和平阳侯府二姑娘在竹屋……
她要知道今年的芍药宴会出这么多糟心事,她还费心费力办什么芍药宴。
丫鬟婆子以及沈蓉都守在竹屋外,谁都没走,彼时屋子里谢景殷和沈莺都醒了。
谢景殷醒来发现自己要的是沈莺,一脸阴郁,脸色沉的几乎要杀人,沈莺被他的样子吓到了,抱着被子缩在角落里,委屈的梨花带雨。
谢景殷和沈蓉衣不蔽体的在屋子里,常山王和常山王妃都不好进去,就在门外等着。
等了好一会儿,谢景殷才脸色阴沉的出来,冲常山王发难道,“在你常山王府,本王竟然被人算计了?!”
这话听得沈菀一脸唾弃,又觉得心底痛快。
他谢景殷在常山王府算计别人就行,就不许别人将计就计回击了,现在竟然把罪名扣在常山王府守卫不严上。
沈菀越发觉得自己当日果断选择和谢景衍联手之举机智了,前世他就能让谢景殷焦头烂额长达三年,这一世,他一定能把谢景殷踩在脚底下。
常山王道,“这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给晋王一个交代。”
谢景殷出来后,常山王妃就进屋了,沈蓉也跟进去了,饶过屏风,常山王妃就看到缩在角落里,哭的我见犹怜的沈莺,她露在外面的肩膀和胳膊,有青红紫痕,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蓉见到沈莺,眼睛瞬间睁眼,声音拔高道,“二姐姐?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