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别跑!”
“拦住他,他把祭品抢走了。”
“他在这里,快来人…”
“放置特级咒具的宝库被禅院甚尔洗劫了!!”
明月高悬清冷冷的无暇月光洒下,与此同时,远离战火的别院中。
禅院直毘人跪坐在软垫上,手里拿着酒红色的葫芦,眼神复杂晦暗的看着火光冲天的地方。
天生零咒力,天与咒缚的甚尔在禅院家呆不下去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如同腐木一般的家族容不得半点新生的新芽儿。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喝醉,让自己不掺合进去…他这一脉的看到他的态度,也会有所行动,希望甚尔那孩子能把妹妹唯一留下的孩子救出去。
他悄悄的在那孩子衣服里绣了个口袋,里面放了张不记名的黑卡,里面有三百万,是他的一点心意。
禅院直毘人抬头看了被乌云悄然遮蔽,无月的天幕一眼,拿起酒葫芦闷了口。
妹妹,哥哥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别怨哥哥…
正在房顶奋力逃离的禅院甚尔一手扛着一个穿着华丽红色彼岸花十二单衣的女孩,一手拿着从特级咒具库里‘拿’出来的天逆鉾阻挡追杀他的人。
他可不是禅院家里那些没有脑子的蠢货,要救这个小鬼头,怎么也得准备充足才行啊。
离开这个厌恶的地方前还能大闹一场可真是痛快!
往昔这些人丑恶的嘴脸如在眼前,禅院甚尔就越发下手狠辣,他是天与咒缚,拥有世间最为强横的身躯,这些术式对他无用的时候,主场就变了。
要不是顾忌着肩膀上昏死过去的小鬼头,他早就大开杀戒了,怎么也得废了身后追杀他的人。
不过…小鬼头,算了,麻烦 !
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他可不想交代在这个狗屎一样的家族里。
这场闹剧落幕在半夜,溜了大半个禅院族人的禅院甚尔果断从物色好的近道离开。
自己身上没有多少钱财,让丑宝把天逆鉾收好,禅院甚尔开始头痛接下来要住哪里,他倒是无所谓,小鬼头这脆弱的身体风一吹就得感冒吧。
禅院甚尔思索了片刻,打量了四周一眼,抬脚就往山上走,他记得山上有一座废弃的神社,可以暂时歇一会儿。
如狼般的半大少年身形鬼魅的扛着小女孩快速而坚定的往山上走去,黑暗的环境遮掩了少年身上大大小小淌血的伤口,只留下一丝散不去的血腥气。
荒凉而暮色的神社如一只苟延残喘的巨兽趴伏在大地上,禅院甚尔带着人就往里面走去,“没记错…孔时雨说的灯下黑……”
风一吹过,吹散了少年呢喃的话语。
把唯一还能躺的神台几脚把上面的东西扫荡干净,禅院甚尔小心翼翼的人放上去。
他想,幸好自己做到。
根据他收集到的情报,加上已知的消息。
禅院家祖传术式是【十种影法术】,但已经多年没有出现。
是一位头发过长遮住眉眼术式是占卜的长老说,禅院半夏是命运之外的孩子,献祭给魔虚罗,禅院家就会诞下一个可以调服魔虚罗的孩子。
要不是听说那老东西说完的时候就被反噬的当场死亡,禅院甚尔都想去暗杀了。
一个垃圾怂恿一堆垃圾。
甚至因为五条家六眼的诞生,那些颇感被压迫的禅院长老们纷纷同意献祭一个没用术式女孩的决定,甚至镇压了禅院正牌家主的意见。
想到今晚少了的某些人,禅院甚尔扯了扯嘴角,带动嘴唇上因为咬住飞刀而留下的血口,鲜血开始流淌,但是禅院甚尔根本不在意。
假惺惺,帮忙都暗戳戳。
在他们眼里,牺牲一个没有术式天分的女孩换取一个可以继承【十种影法术】的机会不要太赚。
但是在禅院甚尔眼里那什么虚无缥缈的【十种影法术】不如一个胆大不怕死的小鬼头。
那群垃圾都没有人询问过当事人的意见,把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当成随意摆弄的物件。
若不是那天他被垃圾的小垃圾找上门挑衅的时候,其中一位应该是某个长老的孩子在挨揍的时候说漏了嘴,他或许根本就来不及救她。
得知消息后,他辛辛苦苦花费了半天锁定小鬼头被关押的房间,放置咒具宝库的位置,确认由准一级术师所构成的组织“炳”出任务。
在禅院家内部交替之际,实力防守较弱的时间点把被关押起来的禅院半夏偷了出来后……
禅院甚尔脑中的复盘随着疲倦涌上心头断去,少年就这么靠着神台角就睡了过去。
他到底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直至天已破晓,阳光顽皮的从缝隙中跳进去,照亮了四周,破旧神社里靠着神台满身血污的少年在被阳光照耀的下一秒,就已经敏锐的醒来,环视一周后,视线最终落在神台上被十二单衣束缚的小女孩身上。
一晚上过去了,人依旧没有醒来。
禅院甚尔定定的看着曾经活蹦乱跳喊他哥哥的小鬼头脸色苍白的躺在哪里,脸色非常难看。
那群人渣到底对小鬼头做了什么,没有外伤,至今还没苏醒,难道是谁下了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