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闻,“这次回去刘府,奴婢听说华姨娘跟殷姨娘闹不和了。”
“因为跟梅家的婚事儿?”
“可不是嘛。我娘说华姨娘一辈子做妾,死后也进不了宗庙供后人祭奠,她自然盼望弄月小姐能被明媒正娶。所以刘府上下都在暗骂弄月小姐不识抬举。说什么梅家这样的衣冠世家,一个庶女嫁过去给嫡次子当正妻,也算是高嫁了。以后可未必还能有这样条件的好人家看得上她。不过啊,对老爷和主母来说,无论是耕云小姐还是弄月小姐嫁去梅家,都是一样的。如今白让耕云小姐捡了个好婚事,殷姨娘自然欢喜,华姨娘也自然不甘。”
我替弄月默默垂气,“也不知她现如今做的决定,将来会悔恨还是会庆幸?”
杜欢姑姑端来一碗红豆糯米汤,恰好听完了方才花囍的话,便苦涩接话道,“看眼前菡萏待放,多娇丽可爱,可花开不过百日,迟早憔悴。虽不想承认,但这重男轻女的世道,女子就如待价而沽的鲜花,稍有风鬟霜鬓之势,境遇便会等而下之。”
这碗汤里的红豆早被文火焖得酥烂。配上白砂糖和软糯的团子,口感又甜又绵。我连尝了好几口,才豁然笑道,“可人啊总是这样,不自己按着心意尝试一次,就会永远活在‘如果当初’的假想中。就算弄月嫁给了梅承瀛,以后也难不保天天质问自己当初为什么就轻易妥协的嫁了。”
杜欢姑姑附和了几句,又见我胃口好,碗很快见底了。她才满意地端着托盘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