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从帐中寻来此处,站在了我身后。还是襄阳王及时朝翁斐行了拱手礼,我才意识到他的到来,跟着回眸。
翁斐微不可察的眸色一沉,踱步上前,却微笑道,“在聊什么呢?”
“方才臣与侍从在溪涧上游时,见此处百合虽幽美盛茂,却隐约有几株水毒芹夹杂在其中。
恰好娘娘又在采撷百合,遂赶紧上前,想提醒娘娘别误采了毒草。”
我笑了笑,“多谢王爷好心。其实刚刚采花之前,我也看到了那些上游的水毒芹,所以才转身换了个地儿,避免接触。”
“这种水毒芹,毒性不小,京中并不生长,娘娘竟然也认识?”襄阳王有些意外。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伺候我的嬷嬷女婿家是开药行的,借过一些相关书籍给我。我虽没有见过水毒芹的实物,但凭借它的特征,依稀猜测可能是它。所以还是绕道为妙。”
见翁斐来了,襄阳王不便与我多谈,遂克制住彭拜而难言的情感,寻了个理由就告退了。望着霍风退下的背影,翁斐负手而立,忽然淡淡道,“朕如今再看襄阳王,总觉得他有一股‘碧天万里无云,空劳倦客身心’的疲态。”
我侧过头凝望翁斐,发觉他嘴角极浅地噙着不易察觉的一丝笑意,终于没忍住大胆道,“皇上似乎很满意?”很满意霍风这样的颓靡衰败。
翁斐闻声,也看向我,星目微阖,笑意愈深愈危险。“胆子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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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四野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