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一边,没再挣扎。
“是夜里才想起我的救命之?恩?”他语气中似有不满,又似调侃。
“不是。”既然决定将事情说开,殷芜说话也坦诚不少,“早就想来同?大祭司道谢,只是不敢,直到刚刚才终于鼓足了勇气。”
“你当真鼓足了勇气?”黑暗中,百里息笑了一声。
殷芜也觉羞愧,毕竟这勇气似乎也不太足,人都到门?口了,却不敢敲门?进来,若不是百里息将她拉进来,难得积攒起来的勇气只怕也要散了。
“殷芜漏液前来,除了道谢,还有别的事,还请大祭司容殷芜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静默片刻,百里息松了对她的桎梏,去桌边点了灯。
是一盏普普通通的油灯,灯芯是棉花搓的,并不算明亮。
借着?灯光,殷芜才看清百里息的模样?,他坐在一张半旧的禅椅里,胳膊慵懒搭在扶手上,鸦青的寝袍,清冷隽秀的脸,只是眼?角微红,是长久无法安眠的人才有的模样?。
殷芜不敢再揣度他的事,垂头看着?足下?的砖石,道:“殷芜多番遇险,都被大祭司所救,殷芜欠大祭司好几条命,若没有大祭司,殷芜早已死——”
“说重点。”百里息开口打断殷芜铺垫的话,目光落在她那张略白的脸上。
被这样?一噎,殷芜原本准备的那一大段话再无用武之?地,只得直抒胸臆道:“大祭司于殷芜有恩,殷芜却利用大祭司的怜惜,多番欺骗利用,为大祭司所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