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药方,去抓药……”
月殊仿佛听到说话的声音,然后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你先出去,这里有我照应。”
听声音是个女人,这里哪来的女人?
月殊浑身疲乏酸痛,还是强行让自己睁开眼睛。
一张圆乎乎和善的脸出现在视线之中,这女人是谁?
她张了张嘴,嗓子干得不行。
“家主,我是尤大的媳妇。”
女人看出她的疑惑,自动报上家门。
“您肯定渴了。”
她小跑到桌边倒了水回来。
小心地扶着月殊起身,“这是刚烧的水,还温着呢,快润润嗓子。”
月殊喝了水,眼睛扫视一遍屋子。
尤婶子会意,“我去叫他进来,您等着。”
月殊点了点头,她打开门,冲着院子里中气十足吼了一嗓子。
“家主得静养,你收收你的大嗓门。”
尤大没立即进来,在门口低声数落尤婶子。
“是是是,当家的,你快进去吧。家主找你呢。”
她推着尤大进门,看到月殊正带着浅笑看着自己,瞬时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家主,她一直这样,您……您别介意。”
转头,又见尤婶子还在门口傻站着,他板起脸道,“还不快去看看药好了没有?”
待人走了,月殊才开口,“出了何事?”
尤大飞快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撇到一边,支支吾吾,“额……家主……你肚子……你不知道?”
月殊疑惑地摸了摸肚子,她想起晕厥前腹部一阵一阵收紧的痛……难道,中毒了?
“家主,您有了……”
“?”月殊眼神迷茫,“有什么?”
尤大觉得自己暗示得已经够明显,可家主还是没懂。
“有什么?”
尤大又飞快看了眼月殊的肚子,“继承人,咱们森家的继承人。”
一阵冗长的沉默。
月殊开口,“还有谁知道。”
此刻,她感觉自己头脑清醒,分外冷静。
“无人知道,连——”他看了看屋外,尤婶子端着药从院子里走了进来。
“她也不知道。”
月殊松了一口气。
“不过,那药方……若是懂的人……”
懂的人,不光药方,便是凭借药渣,也能推测出开的,是保胎的药。
“那就交给不懂的人。”
尤大站起来,看向尤婶子。
“眼前就有个现成的,只是她脚粗手笨的,恐惹您厌烦。”
跨进门的尤婶子一怔,她意识到两人讨论的是自己,“家主别听他瞎说,我手巧着呢,会做好多别人不会的吃食。”
月殊正好腹中饥饿,便问,“你说说,都会些什么?”
尤婶子乐了,将尤大赶到一边,一边伺候月殊吃药,一边一样样介绍吃食。
“酱姜、腌蛋、牛首腐干……这些开胃的,我都会。”
“便是燕窝、鱼翅,我也是会做的。”
“您别看尤大如今这么壮实,以前,可瘦得跟猴似的。”
“他总觉得吃药顶事,可我倒觉得,是药三分毒!”
“再好的药,也不如这食补,是不是?”
她期待地看着月舒,直到她含笑点了点头。
“家主,如今你身子虚,可不能吃那些重口味的。”
她转向尤大,使唤道,“当家的,厨房里有我煮的鸡粥,快去端过来。”
她打开一旁的小罐子,里头是新腌好的蜜饯,一股子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