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蹄子!装给谁看,打量我听不见么!”
纪望彤冲上前就是一耳光,红灼愣了一瞬,才捂着脸埋在冬瑶怀里哭起来。
“四少夫人这是做什么,大喜的日子怎么打起人来了?”
冬瑶这话又激怒了纪望彤,她一把抓起针线篓里的剪子。
“还敢反问我,无法无天了,”一边说一边扯着红灼的头发用力绞断。
青丝扬了满地,红灼哭喊着想逃,纪望彤勒令杨桃压住她。
“四少夫人不喜欢奴婢只管打发出去就去,何苦刚进门就侮辱人?”
红灼原本只一味避让,这会满头满身的落发,再忍受不住羞辱从杨桃手底下挣脱。
冬瑶在一旁抹泪,纪望彤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可怜样刺眼得很,不知怎么的,剪刀挥舞着往冬瑶脸上刺去。
冬瑶捂着脸尖叫,血从指缝间渗出来。
瞧着见了红,纪望彤愣住,冬瑶哭着冲出门。
“还不快拦住她!”
纪望彤赶忙呵斥杨桃。
杨桃是纪府新送到纪望彤身边的,会几下拳脚功夫,只追了几步,便将满脸是血的冬瑶给提了回来。
两人紧挨着缩在偏房屋角,瑟瑟发抖。
“贱婢,还敢跑,明日再好好收拾你们!”
纪望彤摔下剪刀,吩咐杨桃锁好门看着两人,自己独自回了新房。
纪望彤坐在床上,依旧余怒未消。
她刚坐下还没半盏茶的功夫,琴声又响起来。
这一下她留了心,凝神聆听了片刻。
她刚收拾了两人,红灼不可能有胆量再弹琴。
莫非自己真冤枉了她?
月殊在顶上看着纪望彤疑惑地打量屋子,有些忍不住笑意。
终于,她将目光定格在角落里的那张古琴上。
都说古琴通灵,莫非……
屋子里红烛摇曳,将所有东西显得影子虚晃。
纪望彤背上一凉,心底升起一股子恐惧。
“噔~”
又是一声。
“吱呀~”门突然开了。
纪望彤惊得跳起来。
和狰带着浑身酒气走进来,他一眼便看到纪望彤盯着自己好似见了鬼的惊恐样,当即涌起不悦。
“就这么不想嫁给我?”
和狰眼神阴翳,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灌进嘴里。
“不是,是——”纪望彤指向那张古琴。
这会声音却又停了。
和狰弯腰捡起地上的红盖头,一步步走近纪望彤。
“还念着和燊?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想找他,得去阴曹地府。”
“你这话什么意思?”
和狰冷哼,一下将纪望彤推到床上。
“洞房花烛夜,跟我提别的男人?”
纪望彤自小娇养着长大,何时被如此粗暴对待过,抓起身旁的枕头就朝着和狰丢过去。
“你给我滚出去。”
和狰拍飞砸过来的枕头,他低声下气这么久,终于将这个女人哄进和家,早就忍耐够了。
纪望彤被和狰压在身下,红色喜服撕裂,雪白肌肤暴露在空气里。
和狰眉梢眼角全是讥诮,“凭你这二两肉,还妄想爬上本少爷的床。”
纪望彤那日被他羞辱是豆芽菜,已经特意进补,可惜脸圆了一圈,该大的地方却毫无动静。
纪望彤窘得脸颊通红,怒骂道,“你混蛋!”
“哼!我还有更混蛋的,今日就让你领教领教。”
他将两人拜堂时牵引的红绸扯过,抓着纪望彤的手就绑在床头。
纪望彤哪里是他的对手,手腕被勒得通红。
她越挣扎,衣襟散得更开,和狰眼眸也就越轻佻。
和狰站在床边上,拿起挑喜帕的称杆,从她脸颊处往下滑。
纪望彤还未来得及感受那股子酥麻,背部一阵一阵针扎般的刺痛传来。
月殊趴在房梁上,斜斜看过去,将她按耐不住扭动身子的模样看个正着。
“好痛!什么东西在咬我……”
和狰以为她在装,称杆从下摆处往上伸,正欲挑起纪望彤喜服的裙摆。
“噔~咚~”
杂乱的琴声忽然响起。
月殊早在床上洒了药粉,那药粉由野蔷薇籽磨成粉,加入桃子毛、笋壳毛,一旦沾染便会感觉浑身像被芒刺刺着一样。
疼痛难忍,无法安睡。
和狰循声走到古琴边,琴声又响起。
他可不信鬼神,一把掀飞古琴。
一只乌龟甩了出来,落在地上四脚朝天,正惊慌地乱蹬着。
月殊再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
这可好,捂嘴已经来不及,和狰凌厉的眼神立即往她藏身处看了过来。
月殊撑起身子往窗口逃,和狰已经脚蹬着桌子飞身上梁。
“什么人!”
“啊!有人?”
纪望彤吓得大叫,她衣衫不整被捆着,岂不是被瞧光了!
她赶忙大叫,“和狰你个混蛋!快放开我!”
和狰理都不理,回头抓起墙上的弓便从破开的窗户追了出去。
夜色沉沉,但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