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氏不提还好,说到这个,和燊整个人气压都降低了好几度,脸色阴沉得可怕。
“母亲不提我还真给忘了,那老婆子究竟受了谁的指使,她说那些话究竟有什么目的,我明天就去查个究竟!”
申氏对这个无所顾忌的幺儿头疼不已,头皮一阵阵抽疼。
“什么老婆子,越来越不像话,那可是你父亲舍了老脸从内庭请来的,你还查她?”
和燊眼眸全是戾气,“她敢胡说八道,我还得尊称他一声嬷嬷?内庭来的又如何!”
“臭小子,你在家里闹腾就算了,可别折腾到外头去啊~”
申氏气得拿手捶他胸口,不过跟挠痒痒似的,没用什么力。
申氏又想到府里另一位,愁得头更疼了。
“休书也给了,你如今把人接到府里还怎么和纪家谈亲事?”
“那是纪家一厢情愿,我没答应,母亲这么快就被祖母说服了?”
申氏其实很不喜欢纪望彤,可老夫人很热切,和明堂孝顺,到时自然听老夫人的。
纪家家世也不错,又是自家人,亲上加亲的大好事。
她也不能仅仅说自己不喜欢纪望彤这个人就否决了亲事,世家大族,男女亲事要考虑牵扯的东西太多了。
和燊与月殊的婚事,只是个意外。
如今既已脱了手,利利索索甩开更好。
英国公家那丫头不一直惦记着燊儿吗?若是搭上英国公,纪望彤也得麻溜地靠边站。
老夫人断然也不会丢了西瓜去捡芝麻。
申氏想到这一层,吩咐不许提和燊将月殊带回侯府之事,老夫人第二日还是得了消息,气得把拐棍也甩了。
纪望彤刚开心几日,还没找到机会与和燊好好相处,听到这消息简直如同晴天霹雳。
纪望彤气得跺脚。
“房子,金银,我们哪一样给少了,她凭什么还回头缠着表哥。”
老夫人还记得月殊接过银票时的样子,分明开心又满足,揣着银票巴不得立刻离开侯府,怎么转眼……
老夫人略一琢磨,不确定地问纪望彤,“莫非是嫌钱少?”
——
纪望彤揣着一叠银票走进潇湘苑,春卷看到她立即便吓得瑟缩到一旁。
桃酥迎上前去,不卑不亢行礼,“奴婢见过表姑娘,不知姑娘前来所为何事?”
纪望彤傲然扬着下巴,“齐月殊呢?她在哪?”
“三少夫人——”
纪望彤眼刀子立马甩到桃酥跟前,怒气冲冲打断桃酥,“侯府有三少夫人吗!”
桃酥垂首,不敢再说。
纪望彤冷哼一声,往主屋闯。
她是特意瞅准了和燊出门才过来的,她要好好问问那个贱蹄子,去而复返,究竟是几个意思!
两个小丫鬟压根不敢阻拦她,纪望彤长驱直入径直进到内室。
月殊伤势并未痊愈,又被和燊折腾得狠了,这会还深埋在柔软被子里香甜睡着。
桃酥想跟进来,却被梧桐给拦在了外边。
梧桐从小跟随在纪望彤身边,除了在纪望彤跟前像只老鼠似的,在同为丫鬟的桃酥面前,趾高气扬同样跋扈。
“主子们说话,有你什么事?老实在外头候着!”
桃酥担心月殊被欺负,可梧桐凶神恶煞立在门口寸步不让。
她只能焦急地在门外走来走去,留神听着屋里动静。
纪望彤掀开床帘,露出月殊一张熟睡的脸。
皮肤白皙,面容恬静,唇瓣娇嫩如夏荷。
纪望彤心里顿时充满妒忌,这个狐媚子,定是靠着这张脸引得表哥欲罢不能!
她扭头看到桌上茶壶,眼神怨毒端起茶壶走回床边。
“敢跟我抢表哥,哼,我定要你尝尝我的厉害。”
纪望彤倾斜茶壶,将壶口慢慢举到月殊脸庞上方对准。
她恨不得手上握着的是一柄利刃,将面前这张惹人讨厌的脸划个稀巴烂。
茶壶微微倾斜,水慢慢引至壶口,纪望彤脸上笑意舒展。
月殊却在此时突然睁眼,纪望彤被她冰冷的眼神所惊吓,茶壶掉落。
月殊利落翻身,躲过砸下来的茶壶,水涌出壶口,沁入被子,月殊扯开被子,茶壶滚落到地,发出“骨碌碌”的声音。
月殊声音清冷,“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贵女,连基本的礼貌也不懂吗?”
纪望彤从呆震中回神,被她讽刺,又羞又怒。
“我不懂礼貌,你却是不知廉耻,我问你,你为什么回来?”
纪望彤手指恨不能戳到月殊心窝上。
月殊下床披上外衣,坐到罗汉床上含着一抹讥笑看着她,“想知道?你该去问你心爱的表哥。”
纪望彤冲到月殊跟前,心里想到和燊的冷淡,眼眶又红了,她紧咬着唇,强忍着让泪水不在月殊跟前滴落。
月殊笑得促狭,“你若实在忍不住,就回去哭完再来。”
这话一出,纪望彤的眼泪生生憋了回去,脸上全是愤恨怨毒。
“我会让外祖母赶你出去的。”
她似乎是怕月殊不信,又咬牙说道,“表哥已经写了休书,侯府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