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六日,交通科、刑事科、爆处班三部门联合行动协助米花中心医院中能转移的病患和医护人员先行转移,实在无法转移的,由抽调出来的警务人员保障安全。
有人向晓美秋也发出了私信,对方承诺可以为他带去田代忠嗣的人头,但他不要奖金或者等价物品,而是要求晓美秋也加入他们的组织。
晓美秋也探了一下对方的送信IP地址,没有回复这条信息。
十一月七日。
米花中心医院。
从警车副驾驶位走下的晓美秋也正了正自己的警服衣领,他的腰后别着满弹的枪支,衣兜里秘密揣着从诈骗窝点缴获的战术折叠刀,耳蜗里挂着蓝牙耳机,对面连线着临时抱佛脚提携起来的伊藤。
在思来想去后,松田阵平还是将墨镜摘下,放在了车里。
“毕竟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万一弄坏了怪可惜的,”他说:“还是那句话,如果和对方打起来你就躲开去找射击点,在这方面你可能还不如佐藤。”
晓美秋也:“……”
晓美秋也:“开战之前先灭己方的士气是你该做的吗,阵平?”
松田阵平轻笑了一声。
“只不过是感觉你有点太过紧张了,”他说:“被前阵子放大话后的跳水运动打击到自信心了?这次只是个炸弹犯而已,放心吧,反正拆掉炸弹我只需要——”
“三分钟,对吧?”
晓美秋也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谁放大话啊,白痴阵平。”
松田阵平:“……?”
搞不懂自己为什么突然被骂,但晓美秋也看上去是不打算继续解释了,松田阵平只好暂时压下了抓心挠肺的感觉,跟着他进了医院的大门。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田代忠嗣并非是刻板印象中会扯着嗓子嘶吼的爆破疯子,他在门诊大厅的中心面朝大门方向席地而坐,若不是被警戒线包围着的、空无一人的场所里实在是过于安静了,推门进来的二人甚至会以为田代忠嗣只是个普通的在等人的患者。
然而,友好会面的情景终归是不存在现实里的虚假,因为田代忠嗣的身后密密麻麻的垒放着闪烁着红灯的大小不一的包覆,他敞开的大衣下能窥见几根色彩斑斓的若隐若现的线,恐怕不止是放在身后的炸弹,他给自己的身体上也绑了炸弹。
这些炸弹彼此之间的距离都太过于近了,但凡其中一个被引爆,结局一定是炸飞整座医院。
田代忠嗣这无声的疯狂化作巨大的压力骤降在观察到这一幕的所有人的肩膀上。
“报告,狙击手已就位。”
松田阵平下意识的抬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耳垂,并偏过头和看过来的晓美秋也对视。
和心如擂鼓的其他人不一样,迈开步子向田代忠嗣方向走去的晓美秋也实际上非常的平静,若不是因为有使用着望远镜的同事正在紧张的关注着这里,他简直要控制不住的笑出来。
啊……终于见到你了啊,田代忠嗣。
我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的想见你,从很久很久之前起,就想见你了。
我要拆掉你身上的每一段骨,砸碎你的每一个关节;要将你身上的血肉顺着条理撕成丝丝缕缕的线,要将你的内脏捣成几近是液态的肉泥,而后将这些红红白白汤汤水水的东西全部拌在一起,去喂给最狼狈不堪、最瘦骨嶙峋的狗。
我要在你活着的时候亲手将你折磨致死,要让你死后也永世不得安宁,这随着时间蓬勃而发的渴望——几近要让我发疯!
“田代忠嗣,”晓美秋也在那变得警惕的目光中停下了脚步:“我来了,然后呢?”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在警方的封锁和关照下还能将如此大量的危险品搬运至这里的……嘛,算了,这个世界的漏洞有的时候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我是警视厅刑事部强行犯三系搜查一课的晓美秋也……唉,这些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吧,毕竟点名要我来的可是你啊。”
“晓美这是在干什么?”监听中的目暮十三诧异道:“跟犯人这样说话真的不会激怒对方吗?这种阴阳怪气的腔调是怎么回事,他们有私怨?”
伊藤快速的查找了一下:“应该是没有的啊,唯一勉强说得上有交集的只有浅井公寓案……啊,目暮警部快看,田代忠嗣动了!”
田代忠嗣——他在与晓美秋也溢满嘲讽的双眼对视后慢慢的站起了身,就如大家先前窥得的一样,他被大衣包裹的身体上绑缚了一圈正在倒计时中的炸弹,鲜红的数字正在从7:15往下减少着,从前后时间来推断,这定时炸弹恐怕是从十分钟开始启动的。
“就是你这家伙传播阿利是精神病的,是吧?”
眼眶下一片乌黑的田代忠嗣阴森森的笑了:“我和阿利一起完成的杰作怎么可能是什么可笑的整蛊箱?你们警察替换掉了舞台的道具也就罢了,明明顺利的解决了事件,却又为何要污名化阿利的信仰!”
“信仰?啊,田代忠利的信仰就是用炸弹杀人吗?”晓美秋也同他一样冷飕飕的笑着:“亲手做的炸弹能杀死警察,一定让你、让他都兴奋到无法自制吧,杂种们。”
“你——”
田代忠嗣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