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平缠着绷带的手:“你的手怎么了?”
“前几天和hagi一起逗猫被抓了一下。”满脸写着不自在的松田阵平轻轻摇晃了一下手腕,别扭的挣脱了晓美秋也羽毛似的力道:“没什么大事,医生说敷几天药就好。”
由于不可告人的原因而心情异常愉悦的晓美秋也开始满嘴跑火车:“受伤的阵平老师难道不应该是由我来保护吗?”
“啧!大言不惭!”松田阵平差点因为这称呼喷出来:“不用你瞎操心!离远点就算我谢谢你做出的贡献了!”
只听到这句话的降谷零忍不住吐槽:“你到底是怎么把心里想的意思表达成这样的?”
听完全程的萩原研二跟着忍俊不禁:“小阵平你就直白的说自己担心aki酱不行吗……哎呦别打别打!我们到了!!”
——外守洗衣店到了。
从神情到目光都变得严肃起来的几人训练有素的采用了所学的战术姿态,他们猫着腰,从一个整体中有条不紊的拆出几组,分别从两侧逼近了外守洗衣店的大门,在和伊达航用手势进行了一系列交流后,清了清嗓子的降谷零前跨一步,将自己彻底暴露在大门外。
“不好意思打扰啦!外守大叔你在吗?”他用与平日无异的、一听就是在校学生常用的腔调喊道:“还可以下单洗衣吗?很急很急,明天要用的。”
……
耳朵贴着墙壁的晓美秋也皱了皱眉。
没有回应,屋内也没有发出洗衣机在运转或是有谁在走动的声音,外守一不在?那为什么洗衣店灯火通明、大门敞开?就算洗衣店里没有什么贵重物品,这也不符合常理。
脑子里纷飞过的念头最终汇成一个词——陷阱。
但这也说不通,人类不可能未卜先知,他们之间更不可能有内鬼,那么外守一怎么会知道他们决定在今晚临时起意展开行动,还提前守株待兔、请君入瓮?
除非……有不可能的可能性存在,真的是诸伏景光先发现外守一的存在的吗?有没有可能,早在这之前外守一就已经认出了他?
顺着这条思路继续思考下去,为什么外守一的洗衣店正好开在诸伏景光就读的警校外?为什么他突然绑架了一个面容酷似外守有里的小孩?若不是他此次贸然出手,诸伏景光根本无法将两件事串在一起,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距离被发现还需要一段时间,毕竟谁能想到杀害诸伏景光父母的凶手恰巧在他本人身边?
如果这一切根本不是万里挑一的巧合,那么这个外守一、这个外守一……
他根本就是数十年如一日的跟在诸伏景光的身边!只是这一次被发现了而已!
冷汗顺着晓美秋也的额头滑下、而后落入他的衣襟里,在最初的惊悚感褪去后,取而代之的是直冲头颅的愉悦感所附赠的眩晕感——
杀害父母的凶手一直围在自己的身边活动,在从幼童到青年的漫长时光里,他也许给你指过路,也许卖过你香甜的冰淇淋,他曾经和你打过招呼、收了你的钱后给你洗过衣服……
这个外守一,会成为击溃诸伏景光心理防线的存在吗?
好奇。
好奇好奇好奇——
好奇诸伏景光知道这件事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好奇他是否会因此感到恐惧,他是否会因此愤怒、或是因此崩溃,是否能守住自己的那份稳定?
没关系,晓美秋也想,没关系的,如果诸伏景光真的因为外守一而崩溃,他也完全理解、并发自内心的怜惜他,他会作为朋友用自己所能用的所有手段让外守一日后的档案沾满污泥;重大杀人案在日本很难被判死刑,但没关系,社会影响恶劣的话完全有机会对他处以极刑,在那时,崩溃到只想要复仇的诸伏景光一定不会介意自己家的惨剧被全日本口口相传,只要国民请愿率达到一定比重,再有他在背后煽风点火,想必外守一一定会死的让大家都很满意。
……
这是外守一应得的,对吧?
如果一切顺利,为诸伏景光做到这些的、没有家的他可以和失去一切的诸伏景光组成一个新的家吗?
……不,好像不对,诸伏景光还没有失去一切,他还有个在长野当警察的哥哥,但这也没关系,只要诸伏景光愿意和他成为家人,那么,家人的家人当然也是家人,即使那位长野孔明对他有所不满,是家人的话,他什么都可以接受。
只要……是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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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复了几次试探依旧没有得到回应后,沉着脸的降谷零果断做出了突进的手势,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
——不得不说,他的肤色相当适合执行夜间任务或是潜伏任务啊。
跟着大部队鱼贯而入的晓美秋也仍有余裕想一些失礼的东西,他的身前是始终用肩膀卡住他的走位、以此将他拢在自己保护范围内的松田阵平。
晓美秋也忍不住抬起虚握成拳的手,轻轻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