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厨。”
…………
若不是身为人类的体面还没彻底破碎,桑雀真想找个角落蜷缩起来好好把这句话回味上一阵子。
“真是不公平。”陈聿深的温柔维持不过半分钟,又开始呵呵,“我为你考虑那么多,你却只会欺负我。”
这就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吗?怎么对床上那点事这么有热情啊……
桑雀当然知道他在含沙射影些什么,想着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也便没再扭扭捏捏地拉扯,片刻后竟垂着眼睫害羞答应:“那好吧……那今晚就……”
还是好难说出口。
幸而陈聿深没继续在言语上逼迫他,只不放心道:“你不会到时候又锁门吧?显得我像个变态。”
……你是变态这种事还用我来衬托么?桑雀没办法地否认:“不会的。”
陈聿深再度确认:“真的吗?真的会听我的话?”
奇怪。桑雀忙不迭地嗯了声,只盼着他赶紧闭嘴。
谢天谢地,陈聿深终于心满意足地摘下眼镜吃起饭来。
呜呜。可是相约上床这种事好像老夫老妻才会做嘛,好不自在。桑雀总觉得心里像绷着什么悬而未决的事,脸上的红晕一直没退,难免全然忽略了陈聿深的反常之处。
*
夜深露重,虚掩的窗缝隐隐拂入寒风。
平日无需熬夜画画时桑雀通常便会早早睡了,可今天偏要等老板干那种事,等待时又不知要做什么才好,心里忐忐忑忑。
他放下读了半天也没读进去的漫画,起身把窗户关上,却看到有人刚从院子里出去。
……老板到底在磨蹭什么呀?莫非他忘了?既然如此我关门睡觉不过分吧?
桑雀眨了眨眼睛,刚转身想要找理由食言,便见陈聿深穿着睡袍半笑不笑地走进卧室,不由慌乱了刹那。
算了,又不是第一次,赶紧折腾完赶紧休息吧,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不要每次都哭哭啼啼。桑雀自我攻略完毕,从睡衣兜里拿出个杜蕾斯,双手颤抖地递过去。
瞧见他快碎了的紧张样子,陈聿深不禁轻笑出声:“怎么像被逼良为娼似的?老
婆你要学会主动点。”
这还不够主动吗?桑雀望向手里的东西,又不安地望向他??[,终于注意到他竟然拎着个大纸袋,顿时泛起不详的预感:“那是什么……”
“你答应我了。”陈聿深递给他,很干脆地吩咐:“换上。”
桑雀迟疑接过,往里看了眼,瞬间想跑。
果然一切可疑之处都必有原因,从他白天莫名其妙点名旗袍时就该有所警觉:这个人想做什么是绝对不会留到第二天的!
陈聿深很轻松就拦住桑雀,故作温柔的反问:“你这态度是想我替你穿吗?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
可恶的色|情狂。
非常不情愿但又无处可逃的桑雀在浴室躲了好半天,才满眼羞愤地从里面缓慢挪出。
不知道陈聿深到底从哪里认识了拥有如此多奇怪衣服的人。这件白色丝绸旗袍肯定不是给女性穿的,肩稍宽但上身极瘦,只适合平胸身材,倒是正好衬得腰细腿长。
那袋子里还有盒看起来便奢靡离谱的翡翠珠宝,桑雀实在没脸去带,只光着脚停在墙边,心里非常很想冲上去揍他一顿却又实在不敢。
陈聿深倒是很得意,躺在床边支着脸问:“老婆你不过来是故意让我慢慢欣赏吗?”
桑雀蜷了蜷手指,总觉得被他看到全身发烫。今晚本下定决心要成熟地这样那样的,现在心态全崩了。
旗袍开衩开到离谱,是完全不可能穿出门的那种,稍微迈步腿就完全暴露出来,加之脚踝还没彻底康复,想体面走路更加困难。
鼓足勇气的桑雀之走了两步便彻底头脑空白,忽而便扭头躲回卫生间捂住了通红的脸,再也没办法镇定地继续陪他胡闹。
“害羞小山雀。”
陈聿深终于良心发现地走过来,故意把他压迫在大理石洗手台前,搂住他的腰问:“为什么不带项链?颜色很适合你。”
“……我才不要。”桑雀立刻把木盒推得更远了些,耳朵红红地强调,“穿这个已经很过分啦。”
“那你收好,可够你做好几个游戏的。”陈聿深很愉悦,“送给你了。”
…………
桑雀不知道老板发得哪门子疯,惊讶抬头的瞬间就被亲了一下,刚想说话,又被他深吻住嘴巴,根本就没有质疑的机会。
安宁的卫生间内一时间只剩下逐渐凌乱的呼吸声。
晕头转向中,桑雀毫无防备地被抱到了柔软的床上,深陷在枕头中的安全感终于让他微微睁开颤抖的眼睫,脸红抱怨:“为什么你总喜欢折腾这些……明明……不还是会脱下来嘛……”
陈聿深轻怔,而后失笑:“人都是要死的,但还不是要好好活?”
桑雀怯懦而迷茫地望着他,不明白这之间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