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个呗!”那男粉扭了扭自己的胸,猥琐地笑了起来。
这话许黎明听得都冒了火气,但她还没出声,却听那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哦?你这么清楚,应该没少被潜规则吧?”
“不过看你长的这模样。”那人伸手拍了拍男粉胸口,“小鸡仔似的,被潜几回都没戏拍,最多演个太监。”
男粉吃了侮辱,脸顿时红成猪肝色,他张口想骂人,待看清那人脸后却顿时张大嘴巴。
“秦,秦朝鹤!?”他大声道。
他的叫声引来了许多人的目光,许黎明也讶然转身,看清了说话人的模样。
那人戴着口罩,鸭舌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丹凤眼,眼角像翘起的燕尾,坠着纤长的睫毛。
被认出来的她一愣,连忙往后退去,但周围的人已经在朝她涌来,秦朝鹤没了退路。
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许黎明含笑插兜。
“夏且出来了!”许黎明忽然发出声高喊,于是众人立马将秦朝鹤忘在了脑后,转而一窝蜂地往楼宇口冲,撞得门口的保安抱头鼠窜。
秦朝鹤还在愣神,手却被许黎明一把拉住,带着她逆流而上,消失在人群里。
半个小时后,秦朝鹤坐在华传附近商场的顶楼餐厅内,手里捧着一杯饮料,不断打量面前的人。
很考验脸部结构的发型,黑发全部梳在脑后,所有的五官暴露在外,眼睛和头发一样漆黑。
身上的长袖不知是什么材质,泛着淡淡的星光,左手挂着块价值不菲的表,右手则是个平平无奇的陈旧木头手环。
骨肉均匀的指尖正在平板上点着什么,随后将平板放到桌上。
“想吃什么,随便点。”许黎明笑笑。
秦朝鹤胳膊撑着桌角,猫一样前倾,精致美甲的手触碰屏幕,又慵懒坐了回去,朝许黎明挑衅地看去。
“找我演戏?”秦朝鹤嗤笑,“我黑粉多得能绕华传十圈,你不怕被骂吗?”
“比起黑粉,我更看重演技。”许黎明道,“我看了你之前演的角色,很喜欢。”
秦朝鹤纤细的腰挺了挺,长长的指甲滑过桌面,看向许黎明的眼睛,而后移开:“那又怎样?一个学生剧组,能给我带来什么?”
“更何况,我已经不想再演戏了。”
秦朝鹤说完便拿着包起身要走,许黎明没拦她,而是从兜里掏出张卡放在桌上,秦朝鹤停下了脚步。
“钱算吗?”她笑眯眯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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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钞能力暂时解决一桩难题的许黎明打算溜达回学校,然而刚走了没几步就接到了陈砚的电话,电话那端无比嘈杂,音乐声吵得人耳朵疼。
“喂,许黎明,今天酒吧有活动,来喝酒啊!”陈砚已经将称呼改回全名了。
“不去。”许黎明抬手就要挂断电话。
“诶诶诶,你以为我没事干想见你啊?不是你说的要见那个兼职的吗,她今天就在酒吧帮忙!”陈砚喊道,“怎么样,你来不来?”
“来我就给你留个位置,今天酒吧人多得很!”
兼职?许黎明顿了顿,记起了那天晚上怀里的温热,和清咸的海水味道。
“好。”她回答。
是该道个歉的。
入夜的南山路充满湖水的湿润气息,车流在宽阔的马路上汇成道道光线,许黎明推开酒馆不起眼的门,热闹的气氛顿时将她淹没。
今天人确实多,许黎明避开酒精上头的人流,低头找到陈砚给她预留的座位。
“你来了?”穿着短裙的陈砚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把酒单放在许黎明面前,“既然来了就喝点东西,我去给你喊那个兼职!”
“有没酒精的吗?”许黎明问,自从上次领略了自己的酒量后,她实在是不敢再碰这东西了。
“有,给你上。”陈砚笑得花儿一样,踩着高跟鞋走了。
许黎明缩在角落里,目光看向窗外,她实在不喜欢酒吧的这种气氛,之前昏昏欲睡的民谣还可以。
然而今天台上的是个乐队,太躁了。
她点的无酒精的饮品很快端了上来,许黎明尝了一口,确实没什么酒味,酸酸甜甜味道还不错,于是便有一搭没一搭喝了起来。
酒杯很快见底,周身的热却莫名涌上脸颊。
不对,许黎明皱眉,她扶住止不住下坠的额头,看向酒杯。
该死的,她要的不是无酒精的吗?陈砚这家伙,给她上错了?
她起身要去找陈砚,然而那阵昏眩却铺天盖地将她填满,于是许黎明膝盖一软往前跪倒。
“完了。”她想。
灯红酒绿汇聚成旖旎的河,在一声轻呼中,她迷迷糊糊地,跌进一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