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狗肚子了吗?”
“好,你好,你等着,本抚必弹劾于你。”孙居相大怒。
杨肇基喝道:“来啊,把这老东西叉出去!”
立刻有亲卫进来,把孙居相拖着扔了出去。
杨御蕃略微冷静了一下,道:“告诉各部方才之事,严肃军纪,务必不要留给酸腐口实,但有违纪,严惩不贷。
再传令各部,湖广粮草不继,及时上报,本督的尚方宝剑尚未饮血,倒要看看哪個不开眼的撞上来。”
亲卫四散而出,传达杨御蕃的命令。
打铁还需自身硬。
只要军纪不出问题,湖广官员就崩不出屁。
对于本部人马,杨御蕃很自信,但是汇聚来的湖广兵则未必。
都是他辖制,本地兵犯法就是他管束不利,因此要重申军纪。
安排完毕,杨御蕃写奏折弹劾孙居相干涉军务,意欲夺权,居心叵测。
孙居相同样在写奏折弹劾杨御蕃七宗罪。
“侵占粮饷,苛待士卒,逼迫地方官,排挤同僚,侮辱圣人,私自募兵,养寇自重。”
虽然没提自己被扔出去的事,却请求辞职。
奏折发出,还是越想越气。
国朝督抚,什么时候被区区武将如此羞辱过?
今天就见识到了。
给各方老友写信,诉诉苦就行了,不需要多说。
等待杨御蕃的,必然是满天弹劾。
不用考虑打仗了,就等着自辩或者反弹,假如要是打败了,杨御蕃最轻也是夺职。
“嗯,国家大事还是要考虑的,等姓杨的被解职,举荐谁来平叛好呢?”孙居相陷入了沉思。
东林党以学院成,传授理学,夹袋里一直没有武将,以前以文制武没什么问题,如今的形势是武将独立领军,东林党就麻爪子了。
纵观古今,想掌控朝堂,必须得有军权支撑,孙居相知道自己成不了权臣,也不敢想成为权臣,但是为东林存续计,培养武将也是必须的。
湖广这边勾心斗角,鸭绿江口的建虏守军则是胆战心惊。
南兵叕来了。
准确地说,是南朝来了。
辽南之战尘埃落定,建虏上下都知道南边出了一种极其厉害的炮船。
火炮如雷,来去如飞,无可制约。
狼烟冲天而起,虏兵退出了哨点。
姚荛田不管,只命令两船缓缓进入江面。
“缓速慢行,小心障碍物。”姚荛田吩咐道。
去年袭扰,建虏吃了不少亏,今年得了一大批朝鲜兵,匆忙组建了水师,并且在各河道设置沉船木桩。
即便如此,明军还是来了。
河流两侧多沃野,农田密布,村庄城镇聚集,最适合骚扰了。
姚荛田观察两岸时,最前面的探索手大叫道:“停,有障碍。”
“下水,排障。”姚荛田一声令下,两个水鬼牵着绳子跳入水中。
木桩。
不粗。
直接从下面锯断。
没有沉船。
十多个水鬼齐心协力清理木桩时,后金的援兵到了。
千余人马,立于火炮射程之外,眼睁睁地看着明船停在水面上,不敢靠近。
只要明兵不上岸就行。
反正他们的任务是保护两岸的农田,这玩意随便炮轰,看看到底谁亏。
至于村庄城镇,自求多福吧。
一天后,通道开辟,两艘船缓缓向上游驶去。
大片的田野一片金黄,因为明军来袭,此时都在抢收。
正常季节这个时候早该收完了,但是年初开战,耽误了春耕。
姚荛田摸了摸腿边的箱子,道:“往岸边靠一点。”
其实百十丈的距离无关紧要。
点火。
咻咻咻~
木箱窜出无数火光,一枚枚小火箭飞到空中,拐了个弯后,一头扎在田野里。
桅杆顶的瞭望手叫道:“烧起来,再来一轮!”
虏骑见田野起火,立刻狂奔去灭火。
刚刚下马,又是一片火流星落地。
轰~
一个虏兵被炸翻在地。
就这一个倒霉蛋被近距离炸翻,其他人安然无恙,然而麦田火势起来了。
明军的一窝蜂主要发射羽箭,后来赵士桢屡次设计了“火箭溜”,而军器监进一步设计出火箭发射器。
杀敌的威力差强人意,准度并不用谈,纵火绝对厉害,同时打起来有多爽,装填起来就有多烦恼。
但是射程远啊。
七里。
也就是说,明军无需登陆,沿河两岸七里地都不安全。
不说百姓安全感问题,就说这七里范围被纵火烧了,建虏就得陷入饥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