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我常常会在想,不知道你有没有后悔。如今看来,一切都很值得,那就好。”
司泊徽也直言了那三个字,很值得。
此番半年不见,他导师依然热情,已逾七旬;老人家一头银发,正于办公室一角;窗前坐着,带一双眼镜,品着一杯香茗,手上拿一份论文模样;稿子在借光看。
听到敲门声,老教授微微举目朝门口看去。
视线覆盖之处,一个身姿颀长面容熟悉;年轻男人停在门框处,他手上牵一位身着白色毛衣裙;温婉女孩子,女孩儿面容也熟悉,常在手机能看到。
老人回过神来,脸上一下绽开笑颜,放下茶杯和稿子:“今天怎么有空拖家带口来了。”
司泊徽边进去边说:“最近孩子满月,在这边多待了几天,顺便过来一下。”
“孩子满月了?”老教授起身招呼他们到沙发坐,“这么快,很好。”
他点点头,挺愉悦;,苍老低醇;声音说着“时间快啊”。
“您身体怎么样?”司泊徽问导师。
他温和;眉目挂上了清润笑意,边泡茶边不紧不慢道:“挺好;,自觉,还年轻着。”
金唯随司泊徽一起浅笑。
老人家倒了两杯茶,第一杯茶放到金唯面前。
她连忙伸出双手接:“谢谢教授。”
“不用客气,难得来一次。”他看着金唯,含笑;目光清明深远,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多年前;场景,“难得还一起来了,一晃八年,今天这一瞧,仿佛这八年还没开始。”
他目光徐徐移到她身侧;司泊徽身上,“你那会儿怎么都不听,你父亲找我,问我你是怎么回事,我才知道,你没有跟家人说你;真正目;。”
司泊徽静静看着导师。
老人轻叹:“因此,我当时也完全不知道放你去是对是错,我只知道,你应该不会干错误;事。”
“嗯,谢谢您。”他一直很感谢。
老人笑了几声,欣慰点点头,喝了两口茶。
金唯安静听着他们师生闲聊这两年;览市,说说曾经司泊徽所学;化学,好像是司远集团就是生物公司,所以他们目前还是有话题聊。
她自己目光随意地在教授办公室墙上转动,最终视线停留在墙上;一张合照上。
那合照,是这位教授与司泊徽二人;单独合影。
学校林荫道上,银杏树下,一老一少对着镜头。
十来年前,教授看着比这会儿年轻不少;司泊徽也和现在略不一样,虽然他从小就是万里挑一;颜值,但是二十出头;男孩子还是和此刻多少有些不同,这会儿;司泊徽成熟不少,目光也深邃了些。
在北市那样;大染缸里游走,他不可能还无忧无虑。
…
也不知什么时候,司泊徽喊她。
金唯连忙转头,看到他冲她浅笑,身后走廊洒进来;阳光落在他眼廓处时,她恍惚了一瞬。
仿佛这一刻是零八年那个运动会早晨,这一眼是在学校医务室。
“我们不打扰导师了,下次再来玩。”司泊徽提醒她要走了。
十三年时光在这十三个字里如利箭一般穿过时空疏忽而过,金唯立刻朝斜对面;教授微笑,随司泊徽起身告辞。
在长廊走了几步,两人说说晚上吃什么,忽然后面传来一道女声,喊了句“泊徽”。
金唯下意识刹停脚步。
司泊徽倒是没有那么快,似乎是因她停下他才不紧不慢地也停一下。
随后,男人脑袋顺着她;方向向后轻撇。
金唯已经看到了喊司泊徽;人,整个视野通透;长廊只有约莫五米外;一个女人,再无他人。
女人身着米色风衣,脚踩黑色细高跟,披一头黑色卷发,干练不失柔软,气质清冷,颜值很高,人此刻正目光灼灼地凝望司泊徽。
金唯觉得这张略显清冷;脸有一丝丝熟悉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儿看过。
对方这一秒目光微动,也和她视线交缠上了。
金唯还是想不起来这谁,也就并没有多去对视,她茫然地歪头看向司泊徽。
奚令玫也没再看她,而是冲司泊徽扬起红唇开口:“好久不见。”
司泊徽轻轻点头。
奚令玫似乎不在意他;平淡,又问:“你来看导师?”
“嗯。”
司泊徽知道金唯在困惑,他也没介绍;意思,只是很快和对方告辞了:“有事,先走了。”
说着他揽上金唯;肩往前。
“泊徽。”奚令玫在身后又喊了一声。
司泊徽没有再次停下脚步,倒是金唯再次回头时,看着对方米色;风衣在阳光下泛白,像一件白大褂工作服,她忽然灵光一闪,模模糊糊有个想法在脑海里一跃而过。
她拿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