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冰层画了个规则的圆圈。
哐当。
冰层下陷,漂浮在水中,晃动了几下
迪安用手扣住中心一掀,一块巨大的圆形冰块飞到旁边的灌木丛里。
冰花四溅中露出了一个内部波光粼粼的冰窟窿。
迪安用手测了测水温,从衣兜里掏出浅滩放入水里。
后者像一条鱼儿般发动念力潜入水底。
不久以后,窟窿里的水面卷起层层叠叠的浪花,一群在湖中缓缓飘动、抱团取暖的狗鱼、鳟鱼、鲑鱼…突然从打盹的状态复苏过来,奋力摆动尾部,化作一条条黑白相间的绸缎,向着湖水四面八方扩散开去,嘴巴在湖水和湖底泥沙中触探,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噗嗤。
水面破开一朵浪花。
冰窟窿里探出了浅滩半枚又圆又扁的脑袋,
“鱼类好没脑子啊,根本没办法理解我的具体要求,只知道要在湖里边寻找一条‘与众不同’的鱼。”
“试试看吧,”迪安自我安慰道,“万一凶手就是一条怪鱼了?”
“那我这次总共发动了五百条鱼,你得准备三十磅的鱼料作为报酬。”
“早准备好了,这些全部归你分配,”迪安把那袋子鱼饲料放在了冰窟窿外边,“你继续守在湖水里,有任何发现通知我。”
浅滩一脸暗示,“里面好冷呀。”
“今天的能量供应翻倍。”
“等好消息吧!”
……
分配完任务,迪安转身越过了湖边一副篱笆墙,两棵松树间随风晃动的秋千,一座缤纷艳丽淡红色的茶花花坛,来到了一栋二层棕色的别墅前。
也就是死者马尔莎·梅迪纳的家。
上帝视角一扫,别墅内部没开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独自坐在客厅壁炉前的沙发里,沉默地怀抱着一件娇小的白色裙子。
火光照出她皱巴巴的脸上标致的五官,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但现在只剩下空洞、麻木,以及眼眶边泪水的结晶。
她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迪安轻轻敲响了大门,沉重缓慢的脚步声后,门开。
他展示出了那份许久没有动用的证件。
“你好,梅迪纳夫人?”
“嗯,你是?”老人黯淡的眼眸扫了迪安一眼,
“我是缅因州波特兰日报的记者肯尼·范特西。很遗憾听到你孙女儿马尔莎的死讯,但我听说你并不认为马尔莎是意外死亡,其中另有隐情?我想就此做一次专访,你看有空吗?”
迪安友好一笑,“或许我能帮你查出一些真相。”
“马尔莎…呜呜…我的马尔莎。”老太太鼻子里发出几道哀嚎般的哽咽,打量迪安这张莫名让她倍感亲切的脸,“你真的能帮我查清楚真相吗?”
“我尽力而为。”
“我愿意接受你的专访,请进吧,范特西先生。”
“叫我肯尼就行。”
……
客厅的沙发边,老妇人为迪安送上了一杯热水,有些愧疚地说,“很抱歉,家里没有咖啡。”
“热水就挺好,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迪安往周围扫了一圈,客厅空荡荡的,除了必要的沙发、壁炉,连电视机也没有,而且所有家具都上了年头,十分老旧,一些地方的墙皮、通往二楼的木楼梯也被湖面上吹来的湿气浸润开裂,统统没有修理,显然他们日子过得不宽裕。
迪安真诚地看着老妇人,“那么美丽可爱的一个女孩儿就这么突然没了,要是我的女儿也遇到这种情况,我无法想象那种痛苦。”
“但请你节哀,保重身体,天堂里的马尔莎也不忍心看你这位最爱的亲人如此憔悴。”
听着迪安的柔声安慰,老妇人脸上的愁容稍微解,坐在他对面拿起了一张相框。
相片里有三个人,左侧是老妇人,右侧站在一位身形瘦高、后背笔挺,一脸正气的老人,应该是她的丈夫。浅红色的柔顺的披肩红发、深褐色的大眼睛,穿简单白色连衣裙、腼腆笑着的小女孩儿被两人搂在中央。
她皮肤雪白细腻,眼中含着一丝胆怯和羞涩,看上去就像一头受惊的小鹿,异常纯洁、惹人怜爱。
嗯,她就是这起案件的受害者,马尔莎·梅迪纳。
“让我们开始吧,夫人。”迪安掏出笔在笔记本上戳了戳,“过去多年一直是你和你的丈夫照顾着马尔莎?”
妇人凝视着相框点头,“马尔莎的父母在她两岁的时候离开桥墩镇到波特兰打工,结果中途遭遇车祸去世。”
“从那以后的几年,我和杰克一起照顾她,可就在去年,杰克也生病去世了,”妇人哽咽了一下,“整栋别墅里只剩下我和马尔莎相依为命。并且为了给杰克治病,我们能卖的东西也卖光了,镇里面的房子都卖掉了,除了这栋湖边别墅和彼此,一无所有。”
这就叫厄运专挑苦命人。
迪安记录的手一顿,安慰地抚了抚老夫人的颤动的肩头,
“那么马尔莎性格如何?”
“她有点内向、怕生,但没有别的孩子比她更懂事了,她从不给家里招惹任何麻烦,在学校努力学习拿到优秀的成绩,在家里抢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