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倒也不急于一时,今儿难得来一趟,我就请白鹤庄、水鸭庄的老少爷们吃顿酒,咱边吃边聊。”贾琮笑道,又转头低声问来福:“请他们吃顿好的,要多少钱?”
来福道:“乡下东西贱,二百两银子足够。”
贾琮点点头,命旺财取出200两银子,交给燕双鹰他爷爷—燕飞,道:“燕老爷子,你去安排人杀猪宰羊,多打酒水,今儿个不醉不归。”
“这如何能让琮三爷破费,却应让我等尽地主之谊才对。”燕飞坚持不收。
“若老爷子不收,那我就走了。”贾琮笑道。
来福、旺财也劝道:“您老就收了吧,三爷什么人物,在乎这点银子?”
燕飞推脱不脱,只得勉强收了,交给浑家,让她并村中妇人去安排生活。
忽听外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燕小子,你狗-日-的,府里爷们下来,这么大的事,你不叫人知会我?”几個老头搀着一个更老的走进人群。
“哎呦,张老,您慢点,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么?”燕飞忙接着他,道:“三爷,这是张虎张老爷子,如今老荣国公的亲兵就他一人还健在了,今年高寿98了。”
哟,这可是活化石了,贾琮忙让过来,扶着他坐在石头碾子上,道:“老人家,我就是贾琮,您老身子还硬朗。”
张虎给贾琮见了礼,也不客套,直言道:“听说三爷来挑亲兵,我有个重孙子,没读过什么书,只知忠孝二字,颇有把子力气,请三爷看在我的老脸上,务必带去使唤,死活不论。”
“还有我,还有我……”
“我家也有个小子……”
“我孙子不但会武艺,还会写名字……”
周围好些老头生怕人情兵太多,轮不到自己,忙自荐子弟,又乱成一团。
“各位,请听我一言。”贾琮跳上石碾子,把手用力压了压,才止住了喧哗。
“我知道各家子弟都是忠义之人,这也是我来此选兵的缘由,可如今我只能挑十个,必要有个让大家伙服气的章程。”
村中众多老幼静静听他说话,眼中射出热切目光,当荣府爷们的亲兵,是他们祖辈以来,一直向往的进身之阶。
可叹这些年两府里勋爵弄没了,他们就算想当亲兵也没机会,好在如今琮三爷崛起,虽说只有十个名额,好歹比没有强。
贾琮续道:“村中青壮甚多,有三类人不在本次选拔之列,其一、家中独子者,其二、家中双亲妻子靠其赡养者,其三、品行不端,有作奸犯科劣迹者。”
众皆点头,这三条是应有之义。
“三爷,那究竟如何选法?即便剔除这三类人,适龄青壮也还有好几百。”
“我定三个章程,其一、每家只许出一人,其二、年龄须在18-25岁之内,若确有一技之长,可适当放宽。其三、只凭本事说话,人情关系一概不讲。”
不少家中长辈早已去世的人松了口气,纷纷附和道:“琮三爷的章程有理,我们都服气!”
几个老头子互相看了看,本想凭着当年的情分把自家孩子送出去,没成想琮三爷先把话放在了前面,那就干吧,凭本事说话,自家没本事活该种一辈子地。
“不知三爷想如何考校。”张虎道。
贾琮早已有了想法,骑射这些人必定是不会的,因为没这个条件,便道:“我想了想,便考校三项本领,其一、武艺,其二、力气,其三、负重行军。诸位老人家以为如何?”
“好!就这三项本领。”众人皆称善。
“至于如何考校,各位可有教我?”贾琮笑道。
燕飞道:“这个容易,论武艺,谁强谁弱大家都知根知底,不服气的就练练。论力气,可做几个重量不等的石头杠子,看谁能扛得重。论行军,便让他们挑一担子石头,走几十里山路,那就清楚了。”
“此法好。”众人皆点头称善。
贾琮笑道:“如此就拜托各位老先生做这个评判,免得有人徇私、有人不服。”
“这个容易,琮三爷不说,我也得盯着,这几个老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
“你个囚攮的,好像你是受气的小媳妇儿一般。”
“三爷,这李老头最不老实,我得替您盯着他。”
贾琮忙举手,止住争吵,道:“各位,现在我说说给莪当亲兵的好处!”
众人忙静了下来。
“按照祖宗的规矩,亲兵饷银是每月两贯钱,伤残者抚恤40两银子,阵亡者抚恤100两银子。如今我的规矩是每月2两银子,另给50两银子安家费,伤残者抚恤60两银子,阵亡者抚恤150两银子!”
众人一惊,这是涨钱了,涨得还不少,如今一两银子可以换一贯半钱。
“琮三爷高义!”
“琮三爷爽快!”
“我等愿为三爷效死!”
众多青壮听得热血沸腾,高声大呼,恨不得立刻穿上战袍跟琮三爷出兵放马去。
几个老人也听得连连点头,琮三爷是个有魄力的,不仅敢改祖宗的规矩,还这么大仁大义,跟着他没错。
“如此,就有劳各位老先生,十天后我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