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已经没有任何的保皇党了。”
“朽木,不可扶。哀哉痛哉,千古忠义袁侯爷。”
徐牧不说话。
在很多的时间里,他都偶尔想起那袭白衣人影,在风雪中,咳得撕裂了胸膛,如救火司一般,满天下的奔走,给烂到底的大纪不断填窟窿。
但终归扶不住了。徐牧有时候在想,或许小侯爷心底也明白,却迈不过那道忠义的门槛,才会留下了他,让他斩奸相,让他有了大义名分。
“千古忠义,徐陶。”
……
如贾周所言,被锁在寝殿里的袁安,已经没有任何的活路可言。随着陈庐的死,最后一次硬气的失败,整个天下,再无救帝之人。
“朕,朕喝不惯凉水,请公公转告皇后,能否送些蜜水过来。”
隔着殿门,两个公公露出好笑的神色,并没有理睬。
“胡公公,朕先前还赏了你几枚金瓜子——”
“陛下,得了吧。不怕告诉你,这两日皇后已经临产了,这皇宫里,进进出出的都是稳婆和御医。当然,这些人可不会帮陛下了。”
殿里,袁安顿了顿,一下子痛泣出声。
“朕,朕是皇帝!朕袁安,是大纪千古一帝,若、若给朕机会,朕是能克复江山的!”
依然没人理他。
这个在位三年余的纪帝,脸色之上,涌出一股悲哀。这三年余的时间,有很长的一段,他都在疲于奔命。
从长阳到暮云州,从暮云州又到了沧州。从布衣贼到陈长庆,又从陈长庆到妖后。
“这江山社稷,都是朕的!帝家之威仪,岂容玷污!”袁安蓦然脸色涨红,约莫是为了证明什么,急急从床榻上,撕了一条长巾,费尽了好几番功夫,才终于悬了上去。
“朕即便是死,也不容贼子玷污!且看好!”
殿外的公公,充耳未闻。
袁安怒吼了声,打了吊结,刚把头伸进去,却一下子,又吓得缩了回来。随后泣不成声,将椅子一脚踢翻,整个人缩在角落,变得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