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动手刹那,岑文镛的目光就扫了过来,情绪内敛,瞧不出一二,可周身沉沉的气压,骗不得人。
她们都是第一次见岑文镛此等情态。
往日,他是个和善的主君。
所有人都吓傻了,胆怯生在胸腔,不敢多言,更不敢动。
她们有种错觉,今日谁上前,等下就要收拾包袱随老夫人去别处讨生活去。
岑文镛知道老夫人没真昏过去,干脆不言语,晾了晾对方。
老夫人:“……”
你们也太不孝了吧。
好半晌
。
岑文镛才道:“母亲既然晕了,等下就披上大氅,抬到三哥马车里,和他一同回去。”
老夫人:????
啊???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就就就就就就这么决定啦??
关于她的去留,竟然没人问过她的意见?
万一她不愿意去呢?
老夫人闭上的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想去打量岑文镛,窥一窥对方的脸色,看看有没有转圜余地。
没想到,直接与对方视线撞上。
当场被抓包。
岑文镛就等着这刻,“母亲既醒了,就起来吧,地上凉。”
老夫人:她好柔弱啊,呜。
*
岑三爷的宅子离他们这颇远,来去大半个时辰。
天色已黑。
对面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匆匆套马赶来,生怕来晚,误了事。
岑三爷和宁氏阔步走来。
岑家的宅子大,比他们扩建后的还要大上三倍不止,一路急行,险些维持不住仪态。
尤其是宁氏,脸侧通红,不知是冻的还是喘的。
刚进门,就被里头沉凝的气势吓了一跳。
两人满心惴惴:咋了?明天要抄家啊?怎么如此大阵仗?
二人云里雾里,被迫坐在老夫人身侧。
岑三爷试探着问:“六弟,这么晚叫三哥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大晚上的叫人来,准没好事。
只是不知道事情到底有多大。
他们能不能承受的住。
刚才六房的人来喊他们,没说是什么事,他们还不敢不来,到底仰仗着对方过活,私下是一回事,明面上又是一回事。
岑文镛看眼老夫人。
老夫人气若游丝地回望,满眼写着四个大字“她、不、想、走。”
岑文镛:“……”
母亲,您但凡早点醒悟,哪至于此。
“倒没什么大事,我们宅子最近不安生的风声,想必也吹到了三哥耳朵里。”
岂止是吹到对方耳朵里。
甚至这事就是他们闹出来的,不知怎么的,和吴子道搅和在一起。
就没一个人是有远见的。
陛下眼瞧着大限将至,老而不昏的帝王太少,沉迷丹术追求长生、声色犬马不理朝政、思绪古怪疑神疑鬼等数都数不过来。
佞臣常见,靠着丹术上位的道士也不少。
到处兴风作浪、搅云弄雨,惹得怨言无数。
可随着皇帝崩逝,新帝登位,不还是死在午门的刀剑下,以儆效尤,以平民愤。
依着陛下如今的身体状态,能再活三年,都是幸事。
到时不管是太子登位还是高叙险胜,都容不下吴子道。
也不知道他们参与个什么劲儿。
自己总不会给他们
收拾一辈子的烂摊子。
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他懒得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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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三爷听他说这事,不解其意。
是在隐晦地提点他什么?
还是想通过他结识吴子道?
要是后者的话,他可以引荐一番,但也不能白引荐。
比如帮他儿子引入某位大儒门下,再拼个十年八载,说不准就有机会通过会试,成为举人,到时再走走岑文镛的门路,可以入地方,做个八品县丞。
岑三爷心思微动,“确实听闻,前些日子吴道长所说。”
岑文镛:“母亲听闻后忧心不已,夙夜难眠。”
岑三爷心头一跳,难不成有戏?
没想到旋即迎来当头一棒。
岑文镛话锋一转,语气看似在商量,其实已做了决断:“母亲常挂念三哥四哥,不若趁此机会,在两位哥哥家小住些时日,养养精神。”
岑三爷:啊????
宁氏:嗯????!!
两人全懵了,目光下意识去看老夫人,怎么好端端的,忽然要搬走。
这岂不是生分了!
没有老夫人在其中斡旋透消息,许多内情,他们可都不知道的啊!
这怎么能行!
岑三爷当即要婉拒,试图用情面说服岑文镛:“母亲在这住惯了,一应仆婢——”
“母亲既用惯了,一应仆婢尽数带走。”岑文镛没让他说出来后面的话,出声打断:“还有平素喜爱的用具,晚些我让夫人收拾妥当,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