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平静无波的王府,在今日掀起了滔天巨浪。
府兵将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谁都不得擅自离府。
一时之间,王府众人人人自危,惶惶不安。
卓腾得了郁峥授命,在府中明查暗访。
莫良吴谦等人被分开关押审问,但对府外放贷一事,却咬死不松口。
姜舒放出话去,凡提供线索者,赏银十两。提供有用证据者,赏银五十。
至于那些管事,先招供者酌情减惩。
府中下人受莫良等人欺压多年,早就心存怨愤不满,加之赏银诱惑,接连有人找上了卓腾。
三日后,事情有了进展,卓腾到主院向姜舒禀报。
“王妃,小人根据府中人提供的线索,查到了这些,另外,刘管事说想当面向王妃招供。”
楮玉将东西呈给姜舒,姜舒接过打开瞧了瞧。
是莫良等人贪没王府钱财的记录,以及做假账的证据。
姜舒瞧了几眼后放下,起身去了前堂,会见刘管事。
刘管事是个不起眼的小管事,管府中柴炭。
比起其他管事,他这份差事无甚油水。
姜舒到前堂落坐不久,刘管事被带了上来。
“小人见过王妃。”年过半百的刘管事惶恐跪地。
姜舒打量着他,首接问:“你都知道什么?”
刘管事身形瘦削,面色惶急,犹疑着道:“我若说了,王妃当真会放过小人吗?”
姜舒淡然道:“那要看你招的东西够不够份量,看你所犯之事究竟为何。”
刘管事闻言迟疑了。
事到如今,竟还敢跟她拿乔?
姜舒冷了声音道:“既不想招,那就回去继续关着,这事儿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说罢,姜舒起身欲走。
刘管事急了,忙道:“我招,我招……”
姜舒说的没错,这事儿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硬耗下去毫无意义。
想通后,刘管事如实道:“府外放贷一事,起初并不是莫管事的意思,而是张力的主意。”
张力是府中管后园的管事。
“张力此人精明圆滑,与莫管事走的很近,大概从三年前起,张力酒后吹嘘他在外放贷,赚了许多银子。并提议大家联手放贷,一起发财。”
“一开始没人在意,但张力屡次怂恿,用放贷赚的银子请大家吃了几次酒后,莫管事他们开始心动了。”
“放贷需要本钱,我因没钱被排除在外,莫管事他们拿差事和贪污之事威胁我,不可透露半分。”
因没参与,刘管事知道的就这么多。
只是骗偿分赃和贪没些许银钱,刘管事所犯之事算不得多重。但事实真相未明,还是得暂且关押,等查明一切后再行处置。
郁峥从外回来后,姜舒同他说了刘管事招供一事。
“我觉得这个张力有问题。”姜舒蹙眉。
放贷既是生财之道,他为何要同别人分钱?除非,他别有用心。
且这张力无亲无故,毫无背景,一介平民哪来的本钱和路子放贷?
“我去会会他。”郁峥神色凌肃,透着杀气。
郁峥审人,自是不会像姜舒那般柔和。而姜舒身怀有孕,不宜见血腥,是以他没有带姜舒去。
逐风跟着郁峥去了暗室,将张力提了出来。
小人见过王爷。”张力三十多岁,身强体壮,见到郁峥并不慌乱,规矩行礼。
郁峥盯着他,厉声质问:“你是谁的人?来王府有何目的?”
张力闻言一惊,眼中流露出几许错乱惊慌,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故作惶然道:“小人不知王爷在说什么?”
“不知?哼!”郁峥冷笑着看了眼逐风。
逐风会意,命人上刑。
侍卫快速搬来刑凳,扒了张力外裳将他摁到凳上实施杖刑。
“王爷……啊!”张力面色大变,想要说什么,刑仗己然落了下来。
二十杖打完,张力面色涨红,额上冷汗涔涔。
“现在可知了?”郁峥神色凛然的问。
张力又冷又疼,牙齿打颤道:“王爷要小人……招什么?”
墨眸冷睨着咬死不松口的张力,郁峥从容道:“府外放贷一事,莫良吴谦等人都己招供,是受你指使。”
“仅凭这一事,就己足够要你性命。其余的事你瞒着还有何意义?”
张力听后脑中一震。
莫良他们招供了?
这群蠢货,他们难道不知招了便是死路一条吗!
见张力不说话,郁峥失了耐心,朝逐风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