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阳做了个噩梦,梦见他藏在鞋底的那份小金库被陶玉书发现了,当场没收,他再次一贫如洗。
去了食堂连五分钱一份的溜土豆丝都点不起了,饿的前胸贴后背,碰巧有人饭还没吃完,往地下扔了一块锅塌豆腐,他一看那人竟然是刘振云。
不过饿极的林朝阳顾不得那么多,他一个恶狗扑食抢到地上的豆腐就往嘴里塞。
可这豆腐越吃越黏牙,越吃越糊嘴,到最后都把他的嘴给糊上了。
他拼命的扒拉,拼命的扒拉……然后就醒了。
昨晚最后来到生命与灵魂的大和谐后,林朝阳便沉沉睡去,这会儿刚醒,心里猛的一惊。
上班要迟到了!
然后又想起来,今天好像是周末。
陶玉书这会儿睡的正香,白嫩柔软的胳膊盖在他的下半张脸,难怪他会做那样的梦。
林朝阳轻轻的移开她的手,她连点反应都没有,看样子昨晚是累坏了。
穿衣服的时候,他特地踩了踩鞋跟,钱应该没少。
虚惊一场!
昨晚他主动交代犯罪事实,既跟中文系那帮守不住秘密的碎嘴子有很大关系,也有自身的良心发现。
不过他这個人,从小错了就改,改了又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
现在小金库已经充公了一部分,可不能再出问题。
男人出门在外,哪能没点压腰钱啊!
林朝阳出了房间,准备去洗漱,正巧碰见了刚吃完饭要回屋的陶玉墨。
她一看到林朝阳,脸颊飞满红霞,低着头便错身关门。
林朝阳再往前走,碰见了在刷牙的大舅哥,看向他的眼神含义深厚,似乎只有男人之间才懂。
等他洗完漱去吃饭,便看到了丈母娘那冰冷的眼神。
心虚的林朝阳吃饭都只敢坐半个屁股,心里回想着他们夫妻俩昨晚情到浓时的情不自禁。
冲动了,冲动了!
老丈人的脸色倒是如常,不过在吃完饭后起身的时候还是幽幽的说了一句:“朝阳啊,回头想着换张床吧……钱不够我给你们添点。”
林朝阳连忙放下筷子,“爸,我今天就去买床,有钱,有钱。”
老丈人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食色性也,乃人之常情。
等林朝阳吃完饭回到屋里,就见陶玉书整个人拱在被里,似乎还在睡。
可林朝阳却敏锐的发现她脚丫子的小动作,他走到床边,将被子从她头上扯下来。
“别睡了,赶紧去吃饭,妈都要收拾碗筷了。”
昨晚承尽欢愉的俏脸上此时多了几分妩媚的风情,她嗔怪着喊道:“都怪你!昨晚爸妈他们肯定都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嘛,合法夫妻你怕什么?”林朝阳大言不惭的说道。
说话的时候他去拉陶玉书的胳膊,却被她一口咬在了手腕处。
陶玉书的皓齿洁白而整齐,羞恼之下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咬的有些用力,林朝阳呲牙咧嘴的却没有动作。
“里唔藤哇?”
陶玉书也不撒嘴,呜哇着问林朝阳。
“疼啊,你倒是松嘴啊!”
陶玉书这才松开口,林朝阳揉着手腕,上面是两排清晰的牙印,“属狗的!”
“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陶玉书报了仇,整理了衣服和头发就准备出房门。
林朝阳说道:“爸让咱俩去买床,你快点收拾。”
陶玉书正要迈出房门的脚步顿时艰难起来,转回头恶狠狠的瞪了林朝阳一眼。
吃完饭回来,陶玉书满脸不高兴,林朝阳以为她还在纠结昨晚的“噪音扰民”事件。
“妈又讹走我两块钱!”
林朝阳一听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陶玉书放寒假了,每天午饭都得在家吃,可不得多收点伙食费吗?
“你这话小心被妈听着。”
“她知道了就是你告的密!”
得,好人不好当啊!
夫妻俩正说笑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打开一看,原来是老丈人。
“爸,什么事?”
陶父没说话,递过来两张票子便转身离去。
“什么呀?”林朝阳凑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张棕床票和一张床架票。
“爸这是未卜先知吧?”林朝阳惊叹道。
陶玉书没好气的说道:“你当我爸是算命的啊?”
林朝阳说的当然是玩笑话,这张棕床票肯定是老丈人淘换来的,只不过恰好赶在了今天给他们而已。
“暑假的时候我爸就在张罗了。”陶玉书补了一句。
林朝阳顿时感受到老丈人对他们夫妻俩的拳拳爱护之心,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父爱无言。
唯一比较遗憾的是,棕绷床还是差了点意思,要是个弹簧床床票就好了。
有了票证,又刚刚缴获了林朝阳的小金库,换个床和床垫自然不是问题。
当天下午,林朝阳和陶玉书雇了一辆板车就将床架和床垫拉回了家里。
陶家前几天才刚添置了电视机,今天又在换床,所谓旧貌换新颜,家里不免沾了些喜气,连周围几家邻居也在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