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集团总裁办。
落地窗前,霍铭征点了一支烟,脑海里闪过前天晚上监控视频里的那道背影,手指一颤,烟灰抖落,带着火星坠落在他的脚边。
过往的怀疑,像无数条纠缠在一起的线,零散的,无法串在一起。
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曹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大伯
“霍总,是霍书记打来的电话。”曹方拿起手机走过去。
在霍家,除了林婶唤霍承曜‘大爷’之外,因为她跟在大房身边最久,那时候霍承曜还没坐上现在的位置,而其他人都是之后才进了霍家,更喜欢称他一声霍书记。
霍铭征接起电话,“大伯。”
“阿征啊,我一大早有个会,手机静音没听见,是有什么事吗?”霍承曜问道。
电话是霍铭征离开铭玉府的时候就打的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他看着付胭给胭脂玫瑰浇水,想起霍渊时的玻璃花房里也种了一样的花,还有其他名贵的漂亮的玫瑰。
玫瑰,激起了之前被他遗忘在角落里的回忆。
所以他才给霍承曜打电话,想从他口中得到证实,证实他心里荒诞又惊悚的猜测。
霍铭征敛眸,夹在手上的烟燃烧了大半,堆积起的烟灰长长一截,只需要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就会断裂散落。
没有多余的弯弯绕绕,霍铭征开口直接问道:“大伯,我想知道伯母当年,在得产后抑郁之前,得的是什么病?”
霍承曜一怔,没想到霍铭征找他居然是为了这个问题。
这件事情的真相,除了已故的霍老太爷之外,之后他和林婶知道,就连霍渊时他都没有告诉过,传出去并不好听。
这么多年,他其实已经不想再提了,“阿征,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霍铭征听出他的弦外之音,霍承曜不太想说,“大伯,我只是在怀疑一件事,你只需要告诉我伯母的情况就行,到时候我会给您一个交代。”
看他如此坚持,霍承曜沉了沉气,反锁上办公室的门,他坐在沙发上,摘下眼镜,叹了一口气,“是精神分裂。”
那一截堆积起来的烟灰骤然断裂,散落一地。
霍铭征的脸上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眼神冷得像是冬日里的冰凌。
“阿征,你在怀疑什么?”霍承曜心中隐约察觉到不对劲,可一时半会儿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
霍铭征垂眸,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的神色,“这个病遗传的概率是不是很高?”
霍承曜心里的不安达到了顶峰,因为紧张,声音发紧,他厉声道:“到底什么事?你是怀疑阿时……”
“我不确定。”霍铭征掐住了手里剩下半截的烟。
电话那头,霍承曜久久没说话,他大概心思都乱了,没注意到电话没挂断,霍铭征听到他吩咐秘书买一张最快时间回南城的飞机票。
电话挂断了。
曹方没有听见霍承曜说什么,只听到霍铭征问的问题——
大夫人的精神病到底是什么?那个病的遗传概率是不是很高?
曹方在心里捋了一遍,“霍总,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霍铭征清冷道:“你还记得索伦说过阿吉是什么病吗?”
“精神分裂。”曹方当然记得。
这个病,在他看来挺邪乎的,所以他记忆犹新。
“偏偏,伯母就是得了这个病,而且,”他看向曹方,字句冰冷,“遗传概率很高。”
曹方心里一咯噔,再结合霍铭征刚才的反应,他脑海里电光火石间闪过一个荒诞的念头,“您是说,精神分裂的人很有可能不是阿吉,而是……霍渊时?”
霍铭征没有直接回答曹方,因为他心里也没有确切的答案。
然而看到他的沉默,曹方背脊发凉。
霍铭征脑海里闪过之前傅寒霖给他看的那张画。
玫瑰花和男人的半张侧脸。
曹方难以置信,“如果按照您的推测,其实真正精神分裂的人是霍渊时,那阿吉是为什么?”
霍铭征重新点燃了一支烟。
就在这时,霍铭征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
霍铭征示意,曹方过去接起电话,“什么事?”
是二助打进来的。
“曹特助,是傅氏集团的傅寒霖,说有事找霍总。”
曹方回头,“霍总,是傅寒霖。”
霍铭征掐了烟,“见。”
三分钟后,傅寒霖进了霍铭征办公室,他将一份文件递给霍铭征。
霍铭征接过,翻开第一页,是阿吉的详细资料。
“你调查他?”霍铭征抬眸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