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想不明白当时为什么会答应季晴,脑子回忆着,嘴里嘀咕着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很久以前的事他都记得,唯独这些事记不太清了。
“怎么,医生干不下去,神神叨叨地打算当神棍了?”
忽然一道声音传到耳朵里。
秦恒回过神来,看向站在窗边的季晴,阳光在她身后大片地洒下,将她本不毛躁的头发照出一圈淡淡的光晕,她是浓颜系的美人,五官过分张扬漂亮,整个人如梦似幻。
明明是一幅充满美感的画面,却被她手指间的燃烧着的烟给打破了。
秦恒伸出手要夺走她手里的烟,季晴预判了他的动作,将烟转移到左手,似笑非笑,“这里是非禁烟区。”
秦恒果然看到了一边的牌子,这是他的医院,他是院长,走廊里摆这种牌子怎么没人跟他知会一声?
他双手插兜,即便季晴穿着高跟鞋,也比他矮了半个头。
秦恒上学时是干净清秀那一挂的,小女生特迷这样的长相,成绩好又帅,经常有女生向他表白递情书送礼物,当时班上的同学调侃,季晴和他的抽屉,别的没有,情书管够。
经历岁月的沉淀后,秦恒的五官要比高中时更深邃了,由内而外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韵味。
他严肃道:“最终解释权归我这个院长所有,我说禁烟就禁烟。”
季晴又吸了一口烟,当着他的面把烟掐灭在垃圾桶上,“秦院长,这样可以吗?”
秦恒一怔,他是没想到季晴会这么听话,可下一秒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他顿时明白,她是没心情跟他周旋。
即便她伪装得再好,每天都为公司的事忙碌,可这段时间她几乎是住在了医院,每天医院公司两点一线。
季临出事后,季父季母身体也垮了,所有的重担都压在季晴身上。
这些事别说搁其他女人身上,就算是男人也会承受不住,而他连一根烟都不让人家抽。
秦恒开口,想说点什么。
一道男人的声音从走廊的那一头传来,“季总,原来您在这。”
秦恒眯了一下眼睛,下意识看过去,是季晴的助理。
他见到秦恒,礼貌客气,“秦医生。”
秦恒嗯的一声。
助理将文件夹双手递给季晴,而后才想起来,“我忘了拿样东西了,我先回车上拿。”
季晴接过文件夹翻开,嗯的一声。
助理转身走了,进了电梯。
秦恒双手插在兜里,拨弄着棒棒糖的木棍,目光落在季晴专注批阅文件的侧脸,“你这男助理哪招的,看上去很年轻,没比季临小多少吧?”
季晴眼皮都没抬一下,“比季临小一岁,年轻的弟弟。”
“原来你好这一口。”
秦恒轻飘飘的一句话,季晴握着笔的手一顿,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弟弟听话又乖,还能哄我开心,从不给我添堵,没有姐姐不喜欢的。”
“倒是秦院长这种的,还真不对我胃口。”
“哦?”秦恒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过年高中同学聚会,玩真心话大冒险,他们问你曾经暗恋过班上的谁,我记得没错的话,正是在下。”
季晴将文件夹合上,“秦院长是不是自我封闭太久了,成年人的真心话,有几分可信度?不过是同学间的娱乐项目罢了,别当真。”
电梯门打开,季晴的助理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个保温杯。
他将保温杯递给季晴,“季总,您体寒,我回家问过我妈,她说喝这个管用,您试试。”
季晴将信将疑地接过保温杯,拧开盖子,热气腾腾,她抿了一口,蹙眉,“怎么有点酸?”
助理连忙道:“可能是我糖放少了,太酸的话您别喝。”
“没事儿,”季晴又抿了一口,“偶尔吃点酸的也不错,什么都吃,才会营养均衡,是吧,秦院长。”
秦恒一口老血往喉腔窜,他就一句他是院长他说了算,不让她吸烟,她就一口一个秦院长叫他,还不如秦医生好听。
他的手从白大褂兜里抽出来,丢了一支棒棒糖在她手里,临走之前撂下一句话,“小心嫩肉吃多了不消化。”
秦恒推开霍铭征的病房门,大步走进去,坐在了沙发上,从茶几的抽屉拿出一包烟,点了一支。
“身为医生草菅人命。”
一道清冷的声音灌入耳中。
秦恒皱了皱眉,才想起来霍铭征之前是肺部受伤,受不得这二手烟的侵害,他将唇边的烟挪开,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继续抽烟。
他到底没忍住,转头吐槽,“你不是说自己是祸害遗千年吗?”
“季晴惹你了。”
霍铭征连问都没问,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