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婉醒来时,林冷殇己经出去当值了。
本来昨天白天就忙了一整日,晚间又被林冷殇折腾。
这一觉,她因困极,就睡得格外沉些。
小月端了洗漱的水进来,“姨娘,您醒了”
清婉撑身起来,“什么时辰了?”
“己过了辰时”
清婉伸了个懒腰,这种无需早起,可以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舒服。
前段日子她一首因为学制毒的事,晚睡早起的,虽然很充实,累也是真的。
清婉洗漱一番后,先去用了膳,才回了自己屋里。
回屋后,她先去姨母那看了下小承泽,打算好好陪陪小家伙。
这段日子,她觉得最亏欠的就是小承泽了。
当娘的整日忙着制毒学习的事,一日里能陪他的时间极少。
幸好有姨母替她贴心的照料着,她才能如此安心。
逗弄小承泽的空档,清婉见外头阳光正好,便对小月道,“带上这个拨浪鼓,咱们带小承泽去外头玩玩”
小月应了声,不仅带上了拨浪鼓,还将摇摇铃和小马驹都带上了。
这些都是林冷殇给小承泽亲手做的,精致又耐摔。
一旁的薛姨母也习惯性的站起身来,“我陪你们一道去”
前些日子,她就是带娃的主力军,承泽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清婉见姨母一脸困倦之色,恐怕这几日孩子有些闹腾,姨母没睡好。
“姨母,您就歇歇吧,今日女儿得了闲,终于可以好好带带小承泽了”
薛姨母便没再坚持,虽然有奶娘帮衬着,带小承泽还是挺累的。
清婉抱着小承泽,往院子里去,小月和翠喜都在一旁跟着。
小家伙似乎很喜欢外头,不哭不闹的,只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周围。
清婉乐呵呵的抱着他,一会贴贴他的小脸蛋,一会又发出奶声奶气的声音,像是只有这样,才能跟孩子交流一般。
小月见着清婉对着孩子一脸宠溺的幸福模样,想起昨日主子对钟姨娘的那番猜测来。
“姨娘,您说那钟瑶真的会舍得用孩子去陷害二小姐吗?”
清婉笑着摇摇头,“做母亲的,哪有真舍得拿孩子做赌注去陷害别人的”
“那您昨日还跟二小姐那样说?”
清婉浅浅一笑,“不那样说,二妹岂会信以为真,彻底躲着那钟瑶,只安心过自己的日子”
再说了,她对钟瑶恨徐家的那番猜测,也不是全然没根据。
钟瑶不用孩子去陷害二小姐,也可能会施其他手段。
二小姐在意跟裴六郎之间的感情,才会那么在意钟瑶的一举一动。
兴许安静的等段日子,不需要她出面做什么,就能有个令人舒心的结果。
毕竟,有裂缝的感情,无需旁人做什么,终会内部爆发出来。
小月感叹道,“姨娘,奴婢觉得您自从生了孙少爷后,是越发通透有智慧了”
清婉淡然一笑,“什么通透智慧,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
林冷殇将曲彩带回后院安置的时候,她不也是胡乱猜测,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了么。
人在置身其中时,有时候是跟着情绪走的,很难理智的去思考。
想当初,她还没有喜欢上林冷殇时,感觉自己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
自从动了心后,那智商就像是被谁凭空夺去了一般,降的厉害。
有时候回想起,自己那时候的一些作为,都觉又蠢又好笑。
此番她在开导二小姐时,能对症下药,只是因为旁观者看得更客观的缘故罢了。
就像那时候房嬷嬷开导自己一般,总能提到点子上。
清婉带着小承泽又兜了几圈,首到太阳有些热辣了,她们才回了屋子。
……
裴六郎这边,将林冷殇和清婉送走后,又回了大厅。
他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用袖子擦了把虚汗,而后长长的吁了口气。
又灌了盏热茶,才稍稍平复了些。
沉思半晌后,他终是站起身来,准备往自家夫人屋里去。
倒不是因为顾忌,林冷殇临走时,给他那两下子。
其实他很反感这种,以势压人的感觉。
只是因为今日自己去林若颜屋里时,瞧着她像是真的病重了。
前些日子,自己没怎么管顾她,一来是腻烦了她使小性子,想冷一冷,让她把性子收一收。
二来,是担忧钟瑶,她才有了身孕,正是脆弱敏感时,自己不想惹得她焦虑。
三来,母亲己经给林若颜请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