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的神色也很礼貌，只是让他配合着去一趟警察局调查，如果事情和他无关，自然也就会让他回来，查理倒是很是配合的跟着警察离开了。
一场关乎数十人的命案，就这么结束了。
警察撤走，我和狄煜也坐上了回城堡的车子。
车上，我看着车窗外不时闪过的风景，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泛滥，那些雕塑被带走了，可警察出来的时候，我根本就没看见那个保镖的尸体，也就是说，那个保镖的尸体，很可能谁都没有发现。
又或者，被发现了，压根没人在乎。
“想什么？”大约是我看窗外的时间太久了，狄煜突然靠近我，开口道。
我收回目光，茫然了那么几秒后，抬眸看他道，“那个保镖真的死了？”
狄煜挑眉，淡淡道，“查理在他心口上开了三枪。”言外之意是，他不可能活下去。
我抿唇，拽着双手道，“所以，他是因为我才死的？”
看我情绪不对，狄煜摇头，握着我的手道，“和你无关，查理杀他，是因为他泄漏了不该泄漏的东西，引来了警察，不是因为你。”
泄漏了东西？
少女雕塑的事？
“那保镖的尸体，警察为什么没带走？查理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了人，警察为什么对他还那么客气？甚至带走他的时候，连手铐都没给他铐上？”这不是旧社会，所以，我无法理解，一个发达国家，竟然可以这么对待生命。
看我似乎情绪有些激动，狄煜微微叹气道，“宋玉恩，东欧的很多法律是为了有钱有权的设置的，那保镖不属于东欧人，另外，查理的花园里，有无数个和那保镖一样的人。”
我愣住，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错愕道，“你说什么？”
他抿唇，道，“所以，以后不要乱跑，答应我，好吗？”
我此时的脑子里己经炸了，那花园里的花那么美，原来……。
此时，我是彻底沉默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原本以为我见过太多灰暗了，可没想过，原来这个世界上没有光的地方那么多，生活在黑暗里的人那么多。
良久，我看着狄煜道，“查理是不是过不了多久，就可以从警察局里出来了？”
“一个小时候后，他的律师过去，不出意外，他就可以离开警察局。”他开口，目光平淡到就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小事。
可我却是心惊胆战了，那么多人，他就只进去一个小时。
这个世界太荒唐了。
“所以，没有什么能奈何他了吗？”我开口，声音里尽是无力和绝望，为自己也为那些身处黑暗的人。
看我这样，狄煜拧了拧眉道，“有，那要看那些女孩的家属们的背景如何。”
我嗤笑，彻底沉默了。
一路回到城堡，我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灵魂一般，浑浑噩噩的回了卧室，茫然的躺在床上许久。
我脑子很乱，查理的事让我突然意识到，我将要做的一切，也许最后都会是徒劳，有些地方，本身就是没有光的，狄煜死了，还有千千万万个狄煜。
坏人，是永远存在的。
这一夜，我彻夜未眠，因为那个被打死的保镖，也因为那数十具鲜活的少女雕塑，更因为明知道一切却无能为力改变什么的自己。
查理案子的最后结果，几乎和狄煜说的没有任何区别，要真说有区别，那大概就是，那些少女雕塑中有一个女孩的家属位高权重，得知女孩死得那么惨，便强烈要求罪犯受到惩罚，可这里毕竟是东欧，女孩的家属虽有权利，但也无奈没办法把手伸到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