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游前,蓝染打了一通电话,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连拂过面颊的风都带着清晰舒适的感觉。头发因体质的关系变成了全白,在阳光照耀下轮廓朦胧,让他的存在于此刻有如梦境虚造的幻影。
享受着阳光,蓝染瞇着棕色的眼睛,拨通的手机靠在耳边。
“打扰了,现在方便说话吗?”
电话另一头的人还在为蓝染的这通电话讶异,安静了片刻才回答:“请说吧!”
蓝染听见细微的响动,因对话与音乐混合的杂音而不易察觉,似是移动位置的脚步声。
“我想说的是,我这边有你们成员的消息。”发现用语不是那么的正确,容易让人产生误会,蓝染替换了形容,“或许,用‘曾经和你们有合作关系’这说法比较正确些。”
“……什么?”
“无法理解吗?”以为答案已经够明显了,但显然对方没办法靠短短一句话了解他的意思,又或者是已经猜到了什么,但需要更进一步证实。
蓝染悠哉的享受着日光浴,心情不错,就连身体逐渐衰弱的噩耗也无法影响他。
“我这里,收容过很多人,虽然大部分都只是暂时的。”
“那么,就再给个提示好了。”蓝染轻笑,愉(恶)悦(劣)的兜着圈,“跟你一样,都与那个组织有联系。”
“……”另一边陷入很长一段沉默,久久才传来一声疲惫的叹息,“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更加危险,我真的没想到……你会了解这些事。”
“过奖了。”直接把危险这个词当成了称赞,蓝染没什么诚意的安慰:“只是所处环境比较容易接触到相关讯息罢了,请放心,我没有出卖盟友的习惯,会替你保密的。”
“……希望如此。”
对方似乎又叹了口气,一听就是无可奈何只好妥协,抱持着怀疑态度,蓝染也不在乎,更没有做其他保证,而是把话带回原本的主题,“知道我指的是谁了?”
“很明显,几乎不用多作猜测,我能听听是什么消息?”
“我知道他在哪里,当然,不是没有生命的遗体。”死的没有意义,活的就完全不同了,蓝染的消息有如一枚效果拔群的震撼弹,砸的对方措手不及,震惊之下连语气都显得过于激动,明明是个沉稳的人,却因为一则消息失态了。
这只能证明,蓝染透露的消息是他没有假设过,也不会想到的内容。
“——你是说,他还活着?!”
“这是我想表达的意思。”
“怎么会!如果是真……那当初事情就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我应该想到的,他现在在哪里?”
事实上你就是没能够想到,真可怜啊!‘他’可是从那天开始就失去了向往的自由,每隔一段时间还要遭受情郎(?)的虐待。
蓝染说出了地址,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但只要给了方向相信不用花多少时间就能把某个家伙分支的巢穴给掀了。近来有一个曾经是他同类的人小动作特别多,虽然影响不到他但看着烦,以蓝染的能力,发生在他周围的事不可能一无所知,他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采取放任态度,不安分的家伙还真的要开启染坊来了。
这样可不行,他还没死呢。对付那类人,光用威胁的起到的效果有限,蓝染选择采用其他方法。
暗地里蹦跶的特别欢的某人打了个喷嚏,摸摸鼻子奇怪的转着脑袋左看右看,周遭都很正常,他歪着头思考了会就放下不管了,继续完成做到一半的事。
“我必须提醒你最好早日行动,如果你对他还有最基本的关心,哪怕只是曾经合作过的薄弱联系。”蓝染想到被关在地底的年轻喰种崩溃边缘的状态,真心实意的建议。
这是一个对他们而言很重要的消息,他神情严肃的拿着手机,脑里掠过许多猜测,最终还是选择掩去较为尖锐的质问,状似疑惑的提出了问题“为什么,要告诉我?”
他们确实有着合作关系,那还是因为店里员工而牵上的线,这份协议对他而言如薄冰,有一份不确定感始终挥之不去,他是迫于无奈才决定保持合作的,毕竟对方都已经找到自家门前,没有足够的筹码只好照着来客的意思走,如果有选择他一定不会跟搜查官扯上关系。
鉴于同胞的卓越听力,古董咖啡厅的店长芳村功善特意走出了店,示意正在上班的员工顾店,他站在后街与蓝染通话。
芳村功善的掩饰没有达到目的,蓝染敏锐的察觉了他的迟疑。
“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不是吗?希望你别计较我的消息来源。”
就算计较你也不会告诉我吧?芳村功善默念。
“不用想得太复杂。”加了保证对方也不会因此安心,蓝染放任芳村功善秉持怀疑态度,反正他已经给方向了,要不要行动那是对方的事。
他是希望安定区那边能出手,如此,才可以达到给某人教训的用意。安定区无作为也没关系,一个影响不到他的小小情报,他并不在意这点损失。
“我知道了。”停顿半晌,他接着说道:“谢谢。”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重要的消息,尽管我猜不出你究竟抱持什么样的心态。
“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