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许多人几乎是一个照面就被杀死,残肢与血散落一地。要想成为一名搜查官需要通过重重考验,能够逐步完成要求的人都很优秀,他们拥有什么特质?经验、意识,还是勇气?这些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都显得毫无意义。
人们穿着漆黑的丧服参加了阵亡搜查官的葬礼,没有人说话。
蓝染看见了伊东班的班长伊东仓元低垂着脑袋,蓬松整齐播向一侧的浏海遮住了她的表情,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哀痛中,他的身边站了幸存的同僚,都是以肃穆的表情站在此地,为逝去的同事予以哀悼。
伊东仓元的好朋友在这场战役里牺牲了,那个男人帮他做了紧急处理,代替肋骨断裂穿刺性创伤的他接管了指挥,挺身而上,却死在的人的赫子之下,身体甚至……四分五裂。
尸体就只是逝去之人的残骸,没有特殊的涵义,但他们必定会为这些牺牲的搜查官举办葬礼,不是因为可怜,而是因为被留下来的人需要这个仪式。
…………
……
回到他和Qs班成员住的地方,这里是CCG特意提供的‘宿舍’,里面的设备完善,还设有训练室,基于方便观察管控的原因将他们整个班的人放在了一起。上头为了人类也能使用赫子可说是花了不少心思,虽然一开始这项企划的原型是蓝染不信任嘉纳明博的能力,特地利用手边资源推波助澜才有的。
目前为止,地行甲乙研发的技术效果良好,成功率极高且目前还看不到副作用。不像嘉纳明博大量浪费实验体,地行甲乙让人类的身体分阶段适应喰种的赫包,简单的想法效果却是十分显著,可以最大限度抑制人的躯体对外来力量侵蚀产生的排斥反应。
蓝染进了屋子伸手按下灯的开关,大厅顿时明亮起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一顿,灵敏的五感感觉到有人,他没有当作没事似的离开,而是脚步不疾不徐的绕过围着矮桌摆放的两副沙发,在靠近窗边的位置看见了抱着膝盖缩起来靠着沙发背的少女。
医疗用绷带盖住依旧无法控制暴露的单只赫眼,恢复往日中性穿着的六月透也发现了蓝染,她显得局促不安,手都不知道要往哪摆。
蓝染失笑,不明白六月透为何总是战战兢兢的,他觉得自己的态度应该是和善可亲的才对。
“老、老师!”
“别紧张,放轻松,六月。”蓝染靠着柔软冰凉的沙发背,一手压着皮质的沙发顶部,脑袋稍微歪着,看待需要关心的晚辈眼神额外的柔和。
“和我聊聊吧?”
“是!呃,我是说,好的老师。”温柔而宁和有如夜色般静谧的目光让六月透渐渐的没有那么紧张了,她没有被眼罩遮住的那只眼是墨绿色的,里面装着并未掩饰的低落。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蓝染看着六月透的姿势透露了她潜意识没有安全感,垂眸问道。
“我……在想一些事情。”六月透弯曲的双脚并拢,紧紧环住她的腿,低着脑袋意志有些消沉,许久才出声,“我终于可以用尾赫了,赫子听从指示战斗的感觉让我雀跃,可是我……还是没有自信,我很羡慕瓜江、不知和米林他们,大家都做得很好,只有我落后了许多。”
“但是现在情况有所好转了,六月,不是能用出赫子了吗?”
“嗯。”六月透闷闷的应了声,情绪显得更加消沉了。
蓝染默不作声的挑眉,心想这不是好现象,太敏感果然不是好事。
鉴于如果自己不挑起话题对方可能会沉默到死,蓝染尝试寻找学生是哪一条敏感神经遭到了挑战,“为什么心情不好呢?好不容易可以运用尾赫了,不该感到高兴吗?”
“当然!我当然很开心,心里想着终于可以接近大家,稍微追上大家的脚步了。”
六月透说的是真的,她真心这么想,那么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蓝染安静的等待少女继续说下去,六月透踌躇半晌,对老师的依赖与信任让她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觉得自己很糟糕,事后才听到许多搜查官为了这场战斗付出多少努力,而我——”六月透变得有些激动,眉头皱在一起,“明明是Qs班的一员,我应该跟大家一起战斗才对!可是我却,米林找到我之前我却选择躲起来。”
短发的少女自暴自弃的说道:“外面游走的喰种太多了……我害怕的躲了起来。”
愧疚与失望远远压过了能使用赫子的喜悦,或许是钻牛角尖了,但以一名搜查官来讲,六月透自责并不是没有道理,她自己清楚,所以才会一个人待着自个儿失落,即便这没什么用。
说真的,蓝染认为与其在这里寻烦恼,还不如赶紧去孰悉尾赫的运用,必经她根本不熟悉用赫子攻击的手段。不过他现在的角色是善解人意的指引者,理性的思考问题,并跟着学生一起找出最佳答案才是他该做的。
蓝染想起米林才子跟着其他搜查官找到六月透之后的经历,虽然那时候青桐树的喰种已经撤退了,强大的喰种都离开,现场就剩一些小虾米,处理完全不成问题。
他有问过米林,米林告诉他六月可以用赫子了,替队友感到开心的蓝发少女脸上战后遗留的影响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