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亦柳出了内室,首接在外室站定,闭上眼睛,嘴唇轻轻动着,像是在呢喃着什么。
没多久,躺在床上的楚穆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熟悉帐顶,恍惚了一会儿,才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
“南风,备马去别院。”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眼角余光便注意到了站在内室门口的一抹熟悉的身影。
即便是背对他,他也认出来是阮棠。
“棠棠,你来了?”
青峰见楚穆起来,轻叹了一口气,走到阮棠身边。
轻声说道:“遵循自己的心,别为难自己。”
阮棠朝他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我没事,你先到外面等我吧。”
青峰点点头,退了出去。
南风见状,也退了出去。
当内室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阮棠才转身看向楚穆。
而后抬脚缓缓地走向他。
“你醒了?”阮棠在他床边站定,唇边挂着浅笑,而这一句也显得稀疏平常,就像往常的他们。
可楚穆看着这样的她,心底却突然生出几分惊恐。
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伸手拉过阮棠的手,将她拉着坐到床上,而后张开双臂,将人揽入怀中。
“棠棠是还在生本王的气吗?本王那天是不是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本王那是因为……”
“殿下……我知道你并非本意。”阮棠打断他的话语,眼眸里也随之蒙上一层浅浅的水雾。
“你知道?那你今天来,是原谅本王了?”
楚穆心中涌上一股喜悦,收紧双臂,将她抱紧了几分。
“我本就不怪殿下,谈何原谅?”
本是一句好听的话,可楚穆心却突然咯噔一声。
这不像阮棠。
所以她还是在生气,她现在说的都是气话?
“棠棠,你怎么了?你怎能不怪本王?”
“殿下该是忘了,我们的协议今天正式到期了,所以,从今往后,我们便再无瓜葛了,既无瓜葛了,我又缘何要怪殿下?”
楚穆将她从怀里拉开,看着她,黑眸里满是不解。
“棠棠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谈协议,就像正常恋人一般,为何……”
阮棠强压着心中的酸涩,“因为我不想和殿下在一起了,应该说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殿下在一起。”
“你是王爷,我不过是一介草民,按理说,能得殿下青睐,我该感激,好好抓紧这个机会,趁机坐上那王妃之位,之前我是想过的,但,现在我不想了。”
“为何?”楚穆的眸子也冷了几分。
“因为殿下在我看来,己经脏了,我有感情洁癖,我没有办法和别人共享一个男人。”
“可你明知本王没有……”
“殿下怎知没有?”阮棠打断他,也拨开他放在自己的两边臂膀上的手。
“你和成亦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衣衫不整,殿下你说什么都没发生,你信吗?”
阮棠冷冷丢下这句,人也从床上站了起来。
楚穆怔愣住了。
是啊!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共处一室,谁会信没有一点事发生?
可恨的是,他对那晚的事,一点印象都没。
他甚至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殿下,我向来不是个爱纠缠的人,自然也不喜欢别人纠缠,既协议己到期,我们便好聚好散吧。”
“绝不可能,本王和你从来只有好聚,不可能有散。”
楚穆激动地从床上下来,再次将阮棠搂入怀里。
“本王说过了,从你招惹我的那一刻开始,这个游戏便由不得你说结束。”
楚穆喉结滚动地厉害,心口那处也剧烈地起伏着。
抱着阮棠的双手下意识紧紧收拢,好似生怕阮棠下一秒便离开。
“阮棠,你别,别丢下本王,好不好?”楚穆甚至开始低声哀求着。
阮棠眼角泛红,眼底的那股热意不停翻涌,似要夺眶而出。
但最后还是被她生生地压了下去。
到了这一刻,她也认清了自己的心,她爱眼前这个男人。
正因为爱他,她不能看着他就这样被那蛊虫折磨而死。
但凡她此刻能有一点办法救他,或者但凡雪玉兽能解他身上一点点毒,她都不愿和他走到这一步。
可就短短几天,他就己经脱相成这样了,若是再由着这样下去,再强悍的人,也遭不住。
她做不到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死去,她会疯的。
与其那样,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