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一怔，显然不曾想到，也无法想到与他仅仅只见过一面的人，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份的。
“这是什么情况？！”夜翼没忍住问神谕——早在闯入这栋大厦时，蝙蝠侠就已经关闭单向通讯，因此听到那边动静的夜翼只能问神谕，“他们之前聊了什么？为什么他会知道B的身份？！”
“他们聊的话题很正常，我可以确信B没有露馅，”神谕反应过来后沉思片刻道，“或许一早就有人将B的身份透露给他，又或许他只是在诈B，又或者……”
她说着顿了下，目露几分凝重：“他还有其它我们不曾知晓的能力。”
现在就他们所知，这位钟离先生已经有几个能力了？超级视力、操控不知名金线、极其敏锐的感知、操控岩石，这几个加起来已经让对方极度危险了，现在居然还有？
而且这么危险的人还知道B的身份！虽说他现在并没有表现出恶意，但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更何况对方声称来探查红月教与黑面具的事，现在黑面具却又恰好死在了他们来的前一刻，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他们能想到的事情蝙蝠侠显然也都想到了，但就如钟离所说，现在并不是闲聊的好时机。
办公室的大门被猛地撞开，一群全副武装，脸上戴着杂七杂八面具的人冲进了来，紧接着就都被眼前巨大的法阵和空气里浓郁到几欲让人呕吐的血腥味给震在了当场。
有人注意到了散落在地的一件白西装是黑面具常穿的，于是大喊了一声：“他们杀了老大！”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整齐划一地对他们开了枪，无数颗子弹组成弹幕朝他们飞驰而去。
蝙蝠侠目光一凝，正要往一旁的办公桌后躲闪，就见两人面前忽然出现一面环形的金色屏障。
子弹落在那些屏障上连波纹都不曾造成，竟似击中什么绵软又坚硬的物体，簌簌掉落在地。
用远程监控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神谕发出了一声惊叹，对方接二连三的能力简直让人应接不暇：“很好，他还会创造连被子弹洗礼都不会有丝毫损伤的屏障。”
“酷，”夜翼简单点评道，“提姆会后悔今晚早睡的。”
他说着没忍住吐槽一句：“黑面具的手下都是蠢货吗？这怎么看都是那个诡异图案的问题的吧？”
神谕一直在给他实时转播现场的情况，他本人也在一直往黑面具大厦赶去。
“你才知道吗，”神谕随意应了一声，“大部分帮派成员都只是依附于首脑生存的寄生虫而已，除了虚张声势外并没有什么用——这句话适用于任何□□。”
弹幕洗礼过后，眼见那金色的屏障毫发无损，不少人萌生了退意。
只是不等他们付诸实践，就见那看似纤瘦的亚裔男人随意挥了下手。
一阵说不出的玄妙感受席卷了他们全身，等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动弹不得，垂眼看去才发现自己全身除了脑袋以外都被岩化了。
于是他们又发出了接连不断的咒骂声，间或混杂着几声夹杂着害怕的求饶声。
钟离径自走到这群人最前面一带着防毒面具的男人面前停下。
如果是往常他不会插手太多，这些人会被交给站在他身后盯着他的蝙蝠侠，然后再交给GCPD询问出黑面具最近的行踪，是否跟红月教的人接触过等。
但现在事态有些超出了控制，所以他选择了效率最快的方法。
于是蝙蝠侠就见那亚裔男人抬手在那带着防毒面具的男人额前轻点了下，包括那男人在内的所有在场黑面具小弟们都集体噤声，齐齐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
蝙蝠侠：？
他心里对钟离的危险程度评估又往上提了一个档次。
一段时间后钟离转身看向蝙蝠侠道：“他们并不知晓黑面具有与红月教做交易。”
蝙蝠侠只是盯着他道：“你知道这个图案是什么，也知道黑面具身上发生了什么。”
钟离并不否认，他垂眸思索片刻后，叹了口道：“我许是要给你们添些麻烦了。”
他答应过托尼和弗瑞，不会使用神力探查，要用也不会超过纽约曼哈顿范围的大小。
但现在事急从权，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蝙蝠侠蹙眉，不等再问上一句，就忽而感受到一股莫名的能量瞬间扫荡开来，让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大脑疯狂拉响警报。
然不等那股能量离开大厦，就似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两股能量相撞的瞬间，强劲的风暴爆发并极速扫荡开来。
办公室那面落地窗剩余的玻璃轰然碎裂，室内所有陈设都被席卷成碎片，这些碎渣连同除了钟离以外的所有人一起被掀狠狠掀翻出去，撞在墙上或者身后的走廊上发出沉闷稀碎的声响。
整栋大厦都在这股能量的碰撞下发出岌岌可危的碎裂声，但好歹没有真的倒塌。
头顶的白炽灯哧啦哧啦闪个不停，活似遇到了鬼。蝙蝠侠趴在地上，大脑被那强烈的能量波动震得一片混乱，在一片耳鸣声中，他挣扎着打开了耳旁的通讯，依稀听到夜翼和神谕紧张的关怀声。
他喘了口气答道：“我没事。”
视线在一片眩晕晃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