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桐若有所思道:“所以你现在是大成期,随时会迎来天劫?”
那她岂不是随时会丧夫!
莳桐瞪大眼睛,主动扑到幽暨的胸前,揪住他的衣领:“你要是踏破虚空,我怎么办?”
“你该不会从来没想过怎么安置我吧?”
她狐疑地盯着幽暨的脸,他越举重若轻、她就越是怀疑,大有他要是回答不好,就立马发飙的架势。
她如此紧张且愤怒,幽暨的心情大好。
黝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脸,双手更是扶住她的腰,将人扶坐在自己的腰间。
“你这是在害怕本尊丢下你?”
莳桐冷笑一声:“你要是敢丢,我就敢再找一个。修真界这么多男人,我看刚才的石天龙就很不错......”
话音未落,身后就被男人的手掌重重一拍。
幽暨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在莳桐的身上,手指更是有力地抓捏了一把。
“石天龙又是谁?”
“是你在哪里认识的骈夫?”
莳桐恼羞成怒地在他的怀里挪动,试图阻止他继续作恶。
“石天龙就是刚才挟持我的男修,你别转移话题,回答我的问题!”
幽暨不满地稳住她的身形:“本尊若是能踏破虚空,第一件事就是带上你。”
“能?”莳桐敏锐地抓到了关键词,“难道还有危险和阻碍?”
“修真界已经有两千年,未曾有人成功渡过天劫、踏破虚空。”
“灵气衰竭,魔族式微。本尊早在百年前,魔气就未有长进。”
“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你的修为没法再往前一步了?”
“对。”
“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本尊会踏破虚空丢下你。”
早在这一千年里,他就已经逐渐意识到天道不再允许这世间有人飞升。修炼到飞升期的结果只有两个,要么是在天劫下陨落、要么是停在现有修为寸步不进。
他这么说,莳桐倒有些不安:“那你天天给我灌魔气,会不会让修为倒退呀?”
“你能浪费多少?”幽暨不屑地掀起一抹笑,“本尊又不是天漏之体,魔气用完后打坐片刻就能恢复。”
莳桐:“......”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她气得扑到他的身上,重重地拧着他的胳膊。
结果胳膊没拧动,她的手倒是酸痛起来。
莳桐不满地抱怨,反手去拧他的腰:“你的身上怎么这么硬!”
动作间,幽暨神色古怪地抬起双臂,将她牢牢地固定在腰间。
“别乱动。”
莳桐一开始还没有意识到什么,直到身下被某样东西硌到,变得火热且酥麻。
怀里的人,瞬间就僵住不动。
“你......这可是大白天!”
身为无恶不作、毫无三观与道德的魔尊,幽暨毫无羞愧心,更是顺应心意地将她的身子往下一压。
“白日又如何?”
从刚开始就瘫在藤椅上的男人,此刻终于颇有兴致地坐起身,连带着将怀里的凡女也送进自己的怀里。
他体谅自家魔后的“薄脸皮”,故意放低声音。
“本尊先讨点债,等大婚当晚,再与你仔细探讨。”
青天白日下,院子里暧昧丛生。
莳桐再怎么有道德,也溃不成军。
.
齐家山脚下的茶楼里,说书人已经讲起了修真界最新的话本。
正是刚发行的《致命魔尊,挚爱魔后》。
这里属于齐家的管理范围,早在魔尊占领齐家后,就跟着变成了魔族的地盘。
底层的修真人士没有能力抵抗,再加上魔尊出现后也未曾大杀四方,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自己的生活。
唯一打破的,只有正道的底线。
说书人已经说到精彩处,茶楼里终于有人拍桌而起,怒喝声传遍四方。
“这话本未免太过荒谬!”
“魔头就是魔头,叛徒就是叛徒,他们之间的私情怎么能如此美化且大肆宣扬!”
“这是对修真界的侮辱!”
此话一出,台下众人纷纷应和,神情愤怒到似乎要冲上齐家,与魔尊一绝生死。
此时,有人幽幽道:“既然你如此愤恨不平,不如将话本全部销毁,再放话与魔尊不共戴天,岂不是更能彰显你的大义?”
“你又是何人,竟然为魔头说话!”
真正的合欢宗宗主摇起扇子,不屑地冷哼一声:“自然是要去参加魔后册封大典的人。”
他的立场本就混沌中立,上次魔尊怀抱私仇,将他送到了鸟不拉屎的荒芜之地。好不容易才赶回来,结果就听到修真界覆没的消息。
小事一桩。
折祜本就被魔尊控制这么多年,又怎会在意修真界是否易主。
“原来也是苟且偷生之徒!”那人恨恨地啐了一声,对折祜的屈从深表不耻,“这话本传播出来,将魔头的形象塑造地如此无害,长久一来,岂不是麻痹了整个修真界!”
若是有那些脑残之人,被魔头和叛徒的爱情所感动,岂不是对魔族的侵略都变得宽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