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
“老夫人，你看！”
老夫人看清丹药的那一瞬间，立马甩开扶着自己的老嬷嬷，踉跄着扑到窗台前，手掌颤颤巍巍地拿起丹药。
她幼年时就见过这种玉瓶，这是仙界装仙丹的瓶子。
也正是为了这些东西，莳庆丰那个狗东西才会自愿入赘她家。
“桐儿？”
“桐儿！”
一定是、一定是她的孙女回来了！但为什么不来见她？
老夫人怅然若失地站在窗台前，手里的仙瓶最终无力地垂下。
罢了，过得好就行，比她娘过得好就够了。
.
离开原主的家后，幽暨低头看莳桐。
“想哭就哭，本尊不会笑你。”
莳桐瘪起嘴：“我有什么好哭的。”
又不是回现代，白高兴一场，她只想骂一顿。
但又没法骂他，不然岂不是要暴露自己。
“真不哭？”
幽暨抬起莳桐的脸，左看右看没看到泪意，自己也缓了口气。
“很好，看来你已经将凡间的一切都割舍完，现在随本尊回去？”
说是选择，但幽暨的眼神，显然并不允许她拒绝。
莳桐郁闷地抱着他的手臂，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回吧回吧！”
真是多谢他跑这一趟。
幽暨的眉眼间爬上笑意，再一挥手，时空裂缝再次出现。
两人凭空消失。
熟悉的黑暗里，幽暨等了一会儿，怎么也没等到主动攀过来的凡女。
他有些不满地扶住莳桐的腰，将人往上一提：“为什么这次不亲了？”
莳桐捂住他的嘴，恼怒成羞道：“这次我不想亲了！”
太尴尬了。
还以为要分开，打了个分手啵，结果弄了半天是去凡间一日游。
莳桐现在都没搞懂，幽暨到底是怎么理解的。
但不得不说，同样是待在时空裂缝里，回去的心情要比之前的心情要自在得多。
得知魔尊没法让她回现代后，莳桐只有气闷
，却没有失落。
她悄然搂住男人的腰，一边搂一边凑近他的耳边。
“魔尊哥哥，问你一个问题。”
这次换幽暨觉得痒了：“什么？”
“你为什么让我当你的魔后呀？还有娶亲大典，这种不应该是两情相悦才能做的事吗？”
提起这个，幽暨的耳根悄然红了。但是在黑暗里，莳桐看不见。
于是男人很平静：“因为你喜欢本尊。”
“可是喜欢你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你都要娶吗？”
或许是在黑暗里，怀里又是心心念念只想着自己的凡女，幽暨破天荒地犹豫了一下，而后才低声道。
“不，只有你。”
“只有你喜欢本尊。”
“我不信。”
她才不信，魔尊虽然是个大魔头，但长得这么好看，她就不信没人喜欢他。
“没骗你。”幽暨静静地看着她，“本尊只看到了你喜欢我。”
这几百近一千年来，他“看”到的，确实只有她。
至于其他人，他从来没放在眼里，自然也就没看到。
莳桐沉默片刻，又开始不高兴了：“那这么说，只是因为我喜欢你、你才想让我当魔后，你对我就一点儿喜欢都没有？”
“要是这样，那我也不要喜欢你，你重新去找魔后！”
“嘶”
嘴唇被重重地啃咬一口。
幽暨咬完就冷笑一声：“你想得美，本尊的魔后只有一个。”
“哼。”莳桐不吃这一套，气呼呼地把头扭过去。
幽暨盯着她，半晌都不见她把脑袋转回来，只好主动伸出手，捏住她的脸颊转向自己。
“你到底想听什么？”
莳桐眨眨眼，勾住他的脖子：“说你对我的心意，你是不是也喜欢我，所以才想让我当你的魔后？”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但如今既没法回现代、又没法拒绝当魔后，她就想听点好听的。
半晌，沉默冷冻结冰。
莳桐等不到自己想听的话，满心的热血已经冷却，在她的大脑颁布下一道抗拒的指令前，幽暨终于动了。
他缓缓低头，额头再次贴上她的额前。
这次的意识交融很短暂，但莳桐清晰地听到了由魔识传来的心声。
没法骗人的心声。
——嗯，喜欢你。
——用魔族的十万白骨发誓，你要跟本尊永远在一起。
莳桐捂住他的嘴，深吸一口气：“魔族的十万白骨，也许不想陪你发这个誓言？”
“不想也得想。”幽暨自信得很，“上一任魔尊娶魔后时，就是用十万魔族的性命作誓，作为我的臣子臣民，它们做不得主。”
那可真够糟心的。
上一任魔尊也是，好的不教尽教这些坏的，看把孩子给带坏了。
莳桐有些别扭：“但它们都死了。”
幽暨撩起她的碎发，笃定道：“它们会活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