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的世家能屹立这么多年,将各大宗派以及散修压得毫无反抗之力,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们太能抱团了!
哪怕石天龙是刀宗的人,他也知道世家之间是个庞大的利益共同体,轻易不会撕破脸。
赵月儿作为赵家的嫡系子弟之一,倘若杀掉莳家的核心人物,绝对会引起两家的争斗。
赵家如果不想跟莳家翻脸、也不想被其他家族排挤的话,唯一能做的就是交出赵月儿和赵十八,将他们俩的命献祭给莳家、求莳家消气。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庆丰仙尊这个化神期强者一日不死,其他人就一日不敢在明面上撕破脸。
莳桐:......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每次到这种关键时刻,男女主总会有主角光环!而她这种反派,哪怕一句废话都不说,也没用!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愤怒和失望......平复不了哇!
莳桐转身一头栽进魔尊的怀里。
“为什么?”
“我不服!”
女修的声音带着三分颤抖、七分哭腔:“明明刚才是他要致我们于死地,我们只是想还手而已,难道这也不行吗?”
“要怪就怪你们没有自知之明。”莳辛一瘸一拐地走到石天龙的身边,厌恶又不屑地看着拥抱在一起的男女,“一个炼气期的废物,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走狗,你们哪来的胆子跟莳家叫板?”
“十八哥哥,他说得是真的吗?”莳桐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魔尊。
这会儿的她,在旁人看来,就仿佛一朵温室里的娇花,刚出来就被风雨浇透,面临着打破象牙塔、认清现实的拐点。
幽暨低头,他不懂这凡女为什么到这种时候还要装出这幅模样,难道她以为光靠柔弱和正义就能让这群道貌岸然的修士倒向她这边吗?
天真。
“蠢货就是天真。”莳辛忍不住讥讽,“这个世界就是以实力和背景为尊,早点接受现实吧!”
莳桐不管这条狗怎么狂吠,就固执地盯着幽暨,仿佛一定要得到一个准话。
幽暨:......
他冷漠地盯回去,试图让她明白——没错,这个修真界就是这样的,你的那些小把戏小花样都没用,一切都要靠实力和背景说话。
莳桐很倔强:难道就没有一个例外吗?
幽暨:没有。
一次简单的眼神交流,一个否定的答案。莳桐的眼里立马盈满了泪花,委屈地快要哭出来。
幽暨原本该无视的,他是个铁石心肠的魔尊,又不是被女人哭一哭就能妥协的无能男人。
然而......凡女的泪珠最终还是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你最好不要是演的。”魔尊露出一个可怖的笑,将手背在她的身上擦了又擦,“不然本......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哭都哭不出来。”
说完,他将凡女随手一扔,连灵剑也没捡,下一秒身影就闪到莳辛的身前。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所有人都没有没料到。
轮番遭受这么多围击、早已身受重伤的“赵十八”,竟然一掌拍碎了莳辛的丹田。
刚才还叫嚷着“修真界以实力和背景为尊”的莳辛,元婴初期的修为在一息间疯狂跌落,哪怕他吓得疯狂补救,也没法阻止已经变成筛子的丹田。
怎么说呢,他现在的模样,像极了之前一边走一边漏气的莳桐。
“你怎么敢!”莳辛的双眼充血,咬着牙从储物戒拿出一颗丹药吞下。
或许是什么压箱底的极品灵丹,反正很快就修复好了他的丹田,但已经掉落的修为却没法补上。
方才还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眨眼就变成了比“赵月儿”还拉跨的炼气期废物。
莳辛怎么可能接受这个落差,他恨得头脑全无,冲上去就要跟赵十八拼命。
幸而被石天龙手疾眼快地拉住,他眼神复杂地看着赵十八:“够了,你打不过他,他的修为绝对不止是元婴期。”
谁能想到呢?
赵家竟然藏着一个平平无奇的化神期强者!先前竟然没有透漏出一丝风声!
怪不得这两人会如此大胆。
“放开我!”莳辛盯着赵十八的眼神恨不得挖其肉、饮其血,多年来骄傲的修为毁于一旦,他怎么可能会接受这个落差,“我一定要杀死他!”
可惜这会儿说这种话,不过是孽力回馈、自取其辱。
他弱得让莳桐觉得自己从丹田里掏出一团五彩斑斓的黑,都能毫不费力地创死他。
但她这会儿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魔尊的身上,甚至忘记了继续演戏。
其实......她刚才不是那个意思,好吧也是这个意思......但她只是想着魔尊能和庆丰老贼交手并占据上风,肯定不止这点儿实力,挥挥手都能让这俩仇人嗝屁......这么多机会不动手,他指不定有自己的想法......
但那煞笔都骂到她脸上来了啊!
这TM高低地给点教训吧?
魔尊毕竟也算是她的“领导”,那领导对外时,得有点脾气才能让下属服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