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谁眼睛更圆?谁怕谁呀?
纵使情绪缺失,明止竟也有些想笑,“子圭是在怕我吗?”
许子圭瞬间反驳,“不可能!”
明止看着她,“这样就好……”
她笑的有些庆幸,“我还以为子圭怕我呢。”
许子圭:“……”
那还是有一点点的。
明止笑,“当初我那般模样,子圭都敢让我抱着你回来,何况如今?”
许子圭被她说的一怔,眼神不自觉飘向地面。
是啊,当初的明止她都不怕,她为什么要怕现在的明止?
当初的明止还是崇德的傀儡,一身血衣,满身煞气,眼神冰冷的像爬行动物,还时不时失控,甚至深夜还能看见她眼睛闪烁血光……
那时候她都能带着眼罩,翻个身继续睡,更何况如今呢?
追忆往昔,许子圭一瞬间升起了巨大的自信,整个人陡然虎虎生风起来。
她一把拉起明止的衣袖,“我本来就没怕,你别乱说。”
余殊看着她们的背影,忍不住摇头。
许子圭在害怕,甚至需要恩师故意提起过去,她才能稍微放下恐惧。
只是余殊不明白,她到底在怕什么?
她恩师到底哪里可怕了?
该害怕的人可以是天下人,都不能是许子圭!
她恩师还不够好吗?
余殊气哼哼的跟了进去。
她本来是想走的,但是她知道,她现在一走,许子圭会立刻从心,怕不是她恩师又没法和许子圭好好说话了。
唉,工具人,她最擅长了。
不远不近,既给许子圭信心,又不能打扰到她们谈心。
余殊觉得自己好难,于是抓住机会大吃大喝了起来。
她现在确实有点近龙化了,比如胃口。
江枫总说她能吃,导致余殊也不好意思多吃,省的被江枫调侃。
按墨白的说法,要不了多久,江枫也能凑齐那套药材。
等她返祖了,余殊就故意买……做一桌子菜,自己吃,就不给她吃。
短暂交谈了一会,许子圭发现明止好像确实没什么问题的样子,但是她的感知不会错……
瞄了眼坐在门口大吃大喝的余将军,许子圭决定开门见山,“你的身体是不是出问题了?”
“我的感知里,大家都有情绪波动,怎么只有你没有?”
许子圭显然已经忘了自己曾经被江枫套问的话,十分认真的问道,“你是不是旧疾复发了?”
“你如果真的复发了,你就与我说,我不会不帮你的。”她很关心的道。
明止到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只沉眸笑道,“怎么帮?像以前那样吗?”
“你不怕?”
许子圭呼吸微滞,呐呐不敢言。
那还是有点怕的……
以前她是不知者无畏。
明止只是笑着,将许子圭喜爱的菜夹给她,“我无事,你不要多想。”
“你看我现在不是很正常吗?”
许子圭却耿耿于怀,“可是你不对劲。”
“哪有人情绪是空的?”
“是不是崇德在你身上留了暗手?”
“你跟我说,我告诉江枫,让她想办法!”
许子圭理直气壮的说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
余殊的速度放缓,耳朵高高竖起。
什么?
恩师情绪有问题?
情绪怎么可能有问题?
等等,不会是……?
余殊眼中闪过厉色,几乎瞬间放下筷子看来。
她虽然不及恩师了解皇陵,但是她记忆里,能达成这样作用的只有一种。
那荆棘血浴。
那是崇德给傀儡定性的东西,大多数人,无论情感多浓郁,人缘再好,洗过一次之后,就会如同一个初生婴儿,大脑一片空白,麻木空洞,配合崇德专有的功法,即可变为傀儡,从此生死由人,不再有自我。
而这,是不可逆的。
当初在皇陵里,她所知道的,恩师已经洗过了两次,她在第三次来临前被送走。
那时候恩师就自己担心自己熬不过第三次,后来很可能真的没熬过去。
可是……
可是那时候恩师是极度抗拒的,荆棘血浴的过程痛苦至极,每次进去,所有人都会疯狂反抗,血荆棘之下,场面宛如炼狱。
余殊曾被恩师带去看过一次,纵使是她,都看的脸色发白,腿脚发软,更何况是亲自去洗?
而现在,跟她说,崇德都没做到的事情,居然被许子圭做到了?
恩师居然心甘情愿的去洗荆棘血浴,为的居然是……?
余殊出离的愤怒了,她恨不得掀桌而起,立刻将许子圭赶出去。
明止严厉的眼神瞬间投射过来。
余殊丝毫不让,与她对视,满眼怒火。
“不是你想的那样,”明止低头对许子圭道,话语却是对余殊说的,“我没有那么傻。”
许子圭无知的抬起头,疑问道,“那你到底怎么回事?”
余殊表情扭曲,“还不是因为你!”
明止脸色变了,“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