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孟长知微微一愣。他低下头去望着林宝淑,见到林宝淑也望着他。
林宝淑的眼神淡淡的,看上去非常的平静。她缓缓地说道:“我只是将赵行封劝走而已。”
“你岂是将他劝走?据我所知,你们二人从后院出去之后,鬼鬼祟祟的到了梅林,在梅林做了什么没人能够知道。你将赵行封招惹过来,明明是要相公没脸……”她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说着,这使得孟长知甚不高兴。
孟长知冷眼望了她一眼,缓缓地说道:“宝钗,你莫要忘了我们两个之间原是有协议的,如今你说这些又有何意?我并不是你真正意义上的相公,而你也并不是我的妻子,我们无非是按照协约做事而已。”
孟长知说着,伸手把林宝淑揽入自己的怀里。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林宝淑如瀑般的长发,缓缓地说道:“宝淑才是我的妻子,若是你以后再同宝淑为难,那便是同我为难。”他眼神之中满是精光四射。
见他凛冽如豹,林宝钗不禁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她低声嘟囔着说道:“我只不过是提醒你而已,你又何必如此激动?既然这样,那就罢了。”林宝钗只觉心中甚是委屈,她狠狠地扭头瞪了林宝淑一眼,便转身离开。
“谢谢你相信我。”林宝淑抬起头来,目光沉静如水。
“我从来都相信你,因为你是我的妻。”孟长知伸出手臂揽她入怀,两人久久平静无言。
林宝钗气冲冲走出去之后,只觉内心越发不舒服起来。真是不曾想到,孟长知虽答应娶她为平妻,事实上却也只不过是将她当成外人而已,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始终还是林宝淑。
最让她不能理解的是,方才她在林老爷面前告林宝淑一状,说她水性杨花,她的娘亲荣韵仪竟然上前来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使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气哼哼的回到了厢房里头,恰好荣韵仪带着丫鬟给她端来了一碗眼窝。荣韵仪化了浓妆的脸上倒堆满了笑意,对她说道:“炖了你最爱吃的血燕,不妨尝一尝吧。”
林宝钗抬起头来,她脸上满是不解,忿忿然地对她娘亲说道:“娘亲,我实在是不明白你心里头到底在想什么,我今日里原本想在爹爹面前告上林宝淑一状,却没想到你出言维护,你难道当真是这么喜欢她吗?”
荣氏大夫人摇了摇头,她挥挥手让丫鬟先行退下。等到她走了之后,她这才语重心长地对林宝钗说道:“宝钗,娘亲之所以做这些也是为了你好,你若是在老爷和老夫人面前诬蔑宝淑和赵行封有染,你可知道情形非常严重?”
“有什么严重?”林宝淑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知道老夫人凡事都是为了保全我们林家的家声,而赵行封他乃是堂堂的三王爷,若是他当真和林宝淑有染被你揭穿,那么这可是大罪,到时候可能会祸及林家,若说是他跟林宝淑没有什么,你信口开河,到时候赵行封又岂会放过你,你可有曾想明白?我出手教训你,也只是教你不要再多说下去,被老夫人听到了,一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听完荣韵仪这番话之后,林宝钗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她拿绢子抹了抹额头,抹去了额头颗颗粒粒的汗珠,这才小声地说道:“多谢娘亲提点,其中的云波诡谲果然不是我所能窥探的。”
荣氏大夫人把燕窝往她面前一推,笑呵呵地说道:“女人还是需要补的,你还是先把这盅血燕给喝了吧。”
“多谢娘亲。”说着,她就拿起茶盏,轻轻地啜了一口。
但见她秀眉微蹙,脸上满是不高兴,那荣氏大夫人便嘴角带着笑意,声音异常温柔地问道:“宝钗,你闷闷不乐却是所为何事?”
“还不是林宝淑?真是没有想到,林宝淑竟然那么大的本事,竟然教相公对她百依百顺,一想起来,便觉得让人气愤难言。”
“那又如何?”荣氏大夫人不以为然地对她说道:“孟长知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傻子而已,你当初嫁给他,我始终不解所为何意,嫁给一个傻子,到头来又有什么幸福可言?更何况还是跟林宝淑二人同有一个丈夫。天下的好男儿有千千万万,要想找一个好夫君并不是一桩难事,你又何必如此?”荣氏大夫人说完之后,便不停地叹息。
听到她在那里叹息不止,林宝淑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她拿着手中的调羹,轻轻地调着杯盏之中的血燕,神清气爽地对荣氏大夫人说道:“娘亲,这件事情并不是像你想得那么简单,而长知也是大有来头的人。”
“你说什么?”荣氏大夫人不禁有些惊讶。
孟长知横看竖看也只不过是一个傻子而已,虽说他是孟阁老的儿子,可如今孟阁老全家都已经化为灰烬,他便是孟阁老的儿子,那又怎么样?是以她非常不能理解。
林宝钗便悄声地跟她说道:“其实事情不是娘亲想象得那么简单,既然娘亲心中有所疑虑,我不妨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吧。”说着,她就把孟长知的身份,一言一语全都告诉了荣氏大夫人。
荣氏大夫人听完之后不禁甚是惊讶。她呆呆地看着女儿,眼神之中满是惊愕,这才问道:“你所说的字字句句皆是实话?断无虚言?”
林宝钗点头回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