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狙击手埋伏!”
“保护九爷和南樱小姐!!”
陆执野身边的人迅速行动起来,将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包围在他们中间。
所有保镖拔出枪支,一个个警惕周围,只留下苏倾酒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地上,她爬不起来。
她整个人像被冻僵了,此刻的她如同濒死的鸟儿一般,动弹不得。
苏倾酒也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扑上去,给陆执野挡了一枪。
她看到有狙击手躲在高处。
在他们这群人里,会被狙击手伏击的,除了仇家遍地的陆执野之外,还能有谁?
可是,连苏倾酒自己都没有想到,她居然有勇气扑上去,她还不想死啊。
她肚子里还有宝宝,她要是死了,宝宝怎么办?
她大概是同情心泛滥了吧。
如果换做是别人遭遇伏击,她也会这么做的……吧?
她无声的对肚子里的宝宝说,对不起。
原谅她的莽撞和冲动,毕竟那个男人是宝宝的爸爸……
而被一颗小直径的子弹贯穿胸口,是什么感觉?
那种要把整个人,卷进黑洞中的巨大疼痛,在苏倾酒还未体会到痛的时候,她就已经失去了感知痛的能力了。
她感觉自己在一瞬间就死了。
像被做成了博物馆里的标本,即便有千万根针扎进她的身体里,贯穿她的五脏六腑,苏倾酒都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陆执野的保镖,在第一时间,把陆执野重重保护起来。
而瘫坐在地上的苏倾酒,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苏倾酒眼前一黑,人就往后倒了下去。
她躺在地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血液迅速从身下流淌而出。
苏倾酒望着空气中飘荡的火星,感觉像下雪了一样。
如果天空没有下雪,那她为什么会觉得,好冷,好冷……
她变得轻盈的身体,被人抱了起来。
陆执野把她放在自己腿上,苏倾酒试图睁大眼睛,想要看看,这个男人此刻是什么表情,可她视线里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陆执野感觉到,他抱着苏倾酒肩膀的那只手,迅速被血液浸湿,掌心,手指上,一片滑腻。
天空好像在一瞬间,失去了颜色,整个世界变成了黑白。
陆执野的轮椅上了他的专车,司机踩下油门,就往医院的方向驶去。
坐在副驾驶上的程三转过身,向陆执野汇报:
“刚才开枪的狙击手,已经被击毙……”
程三刚开口,就感受到车厢内的空气,彻底凝固住。
陆执野低着头,程三看不到他此刻的脸色。
这个男人抱着苏倾酒上车后,一声不发,可不知怎么的,就让程三浑身战栗起来。
好像有强烈的磁场,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
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把车厢里的所有人,都推进了黑暗的深渊里。
程三的脑海里,莫名的冒出一种想法来。
要是苏倾酒出了什么事,他们,都会被陆执野拉去陪葬的吧……
“九,九爷……很抱歉,是我失职了。”
陆执野来七号码头,是临时起意的行程。
通常,无论陆执野走到哪,保镖就会将他要去的地方,提前清场,以确保陆执野的安全。
七号码头内,刚进行了一场剿灭绑匪的行动,行动过后,手底下的人放松了下来,这才让躲在暗处的杀手,有机可乘。
保镖们也没料想到,陆执野在澳洲经历了一场声势浩大的伏击后,回到京城,又有人对他下手。
“之前澳洲的事,不是锁定了几方势力了吗。”
陆执野开口了,他在对程三说话,当视线依旧落在苏倾酒身上。
程三回应他,“是的,被我们锁定的那几方势力,都有嫌疑……”
未等程三说完,陆执野冷声道:
“都杀了吧。”
程三:“……”
陆执野的声音,染着疲惫的倦意。
他的声音里,没有一点情绪。
甚至让人感受不到,如今的陆执野,到底是大悲大痛?还是在冷静分析,这一次,究竟又是谁,敢对他不利?
“九……九爷,我们还没找出最终的凶手……”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程三整个人都是懵的。
“九爷,被我们怀疑的势力里,也有老太太,老太爷那边的。”
“杀了。”
“……”
程三彻底卡壳了,陆执野抬头,漆黑幽冷的眼睛,看向坐在副驾驶上的人。
程三在瞬间,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只觉得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抓住他的心脏,还把心脏狠狠的外拉扯!
陆执野此刻的眼神,好像失去了人性,他的眼瞳里燃烧起猩红的业火,仿佛要把这世间的一切都给烧干净了。
“你们不动手,那我来动手。
错杀了无辜又怎样?跟我作对,那就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此刻,跟着陆执野一同上车的陆南樱,她全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