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莲伸手便打,被李宗延一个侧身躲开了,趁机藏到李如菱的身后扒着人家的肩膀跟小孩子捉迷藏似的冲李二莲贱兮兮地撩拨。
李二莲才不会像他这样幼稚,耷拉着脸说:“想玩还是想吃,给个痛快话吧!”
李宗延:“想吃!”
“那就让我打一掌,打完恩怨全消!”李二莲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多狠毒的妹妹…”李宗延控诉地咂咂嘴,冲李如菱说:“救命啊!”
兄妹打闹过后,李二和黄鸠鸠将饭菜分成两份,一份端上桌,一份留给前院的伙计们。
李叔畦坐在上首,一看今天菜好,忍不住叫了两壶淡酒,一边细呷一边捏烤的焦香的五花肉蘸椒盐吃,还没正式动筷就已经满足了所有的口腹之欲,恨不得拍着肚皮躺在炕上细细回味的好。
“三叔,今天的主角可是这羊肉手抓饭,您得赏脸尝尝啊。”李二莲给他盛了一大碗,多得都冒了尖。
李如菱吃了一口,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从没想过羊肉还能和米饭一起做,真不错,二莲一会儿教教我。”
“还教什么,”李二莲给李如菱舀了一勺茄子,“如菱姐爱吃我天天给你做,做到你吃腻为止。”
李如菱的笑容中掩饰不住地幸福,叹息道:“等你走了我上哪儿吃这么好吃的饭菜去?还不是得我自己做。祁门这地方着实穷僻,想吃什么都没有,这些年可把我馋坏了。”
李宗延突然心疼地看向她,自己刚包了一份生菜包肉,转手便送到了李如菱嘴边:“那就趁现在多吃点,千万别苦着自己,瞧你,都累瘦了。”
李二莲一脑门子问号,她怎么没看出李如菱哪里瘦呢?这李宗延难道是对人家有所求,才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胡乱献殷勤?
然后她想起辉叔让她带的话,便说:“你师父让你
晚上去吊马营的惠成街找他,说是有东西要给你看。”
“!”李宗延立刻像换了个人,正经得脱胎换骨:“怎么才告诉我?这天都黑了!”
李二莲:“谁让你们回来的这么晚了,催了两遍才回来,难道是我的错吗?”
“不行,我得过去了。”李宗延说话便要起身,连美食都不顾了。
李如菱按住他说:“也不急这一时半刻,先把饭吃了再走,这几天祁门这边的隆昌号普遍都忙,既是晚上叫你去,说不定要忙到明天早上才结束,不吃饭肚子饿可没人顾得上你。”
“什么事情忙成这样,连觉都睡不了了?”李二莲问。
李如菱一边给李宗延夹菜一边说:“隆昌号在跟乾丰号抢军粮供给的专营权,约好了谁先在半月之内建成最大、最多、最结实的粮仓,专营权就落在谁的手上。两家现在争破了头,都在没日没夜的建粮仓,大
掌柜亲自上阵监工,和号里的人黑白轮班倒,还差几天便到期,很快就见分晓了。”
李宗延:“那我是得吃完了再走,得多吃点。”
李二莲闻言又给他添了一勺子手抓饭,说道:“厨房还有饺子呢,一会儿煮了你带过去些,给辉叔和号里的人垫肚子用。”
黄鸠鸠放下碗筷:“我现在就去煮吧。”
李叔畦:“我一会儿也跟你去瞧瞧。”
李二莲有些想不明白:“军粮供给是个流肥油的美差,但也是个风险性很大的差事,若战事突起,军粮收集不够供应不上,反而会受到朝廷和军营的双重责罚,既然那个乾丰号也愿意承接军粮供给,你们隆昌号何不与他合作,两家共同承担这个担子呢?”
李如菱:“这里面事情太杂,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李宗延:“啥都不懂就别问了,做好你的一日三餐就够了啊。”
李二莲翻了个白眼,心想自己难道真混成了两耳不
闻窗外事的家庭主妇?这不废了吗?
李如菱道:“其实乾丰号是绝对争不过隆昌号的,他们所图谋的,大概是祁门布政司库存粮的供给。”
“布政司库?那不也是担着军粮供给的部门?”李宗延从碗里抬头道,“他们够精明的。”
虽说布政使司库也在一定程度上承担着补给军粮的职责,但他库中钱粮不止这一用途,总的说来职责甚杂,补给军粮只为其中一项,并非主责。算起来还比真正供给军粮的部门承担的风险与责任要小很多。
李二莲问:“我听说布政使司库有自己的征税纳粮系统,就算遇着征粮不足的年头,差值也不会太大,乾丰号大肆建粮库岂非浪费财力,大概用不着那么多吧。”
李如菱:“他们只是借这件事的东风,为争取与布政使司库合作的美差做铺垫罢了。”
“那他用不了的那些粮仓粮垛怎么安置?卖给你们隆昌号吗?”
李如菱愣了一下,随即与李宗延对视了两秒。
李宗延突然哈哈一笑,使劲拍李二莲的肩膀,哥俩好地说:“不愧是我妹妹,就是长了一个聪明脑瓜子,像极了你三哥我!”
李二莲打掉他的手,黑人问号脸问:“咋地了,我说的不对呀?”她怀疑李宗延在说反话拿她开涮。
李如菱也笑:“不,你说的很对,太对了,说到了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