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李仲园喜道:“这是不是你之前泡的果酒啊?”
李二莲点头:“这壶是殷桃味的,爹先尝尝。”
李仲园轻抿一口,只尝出了酒味,又抿一口,发现舌头微微发甜,再抿一口,才尝出果味。
“嗯,有点儿你弄得那樱桃汁的感觉。但是相比于果汁我更喜欢这果酒。”李仲园将剩下的一饮而尽,对李二莲道:“赶紧给你梁家婶娘倒上,这东西咱也是第一次喝,不知道梁家妹妹喝不喝的惯。”
李二莲便先给梁夫人倒了满杯,又转了一圈给大家都倒上。
梁夫人自从何老爷去世后身子骨就一直不好,这酒度数太高,她只喝了半杯便引起了咳嗽,梁雨川便将她那杯接了过来。
白瓷酒杯里那清凉红艳的颜色,只是瞧着就十分喜人,梁雨川问李二莲:
“这也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李二莲歪头思考了一下说道:“嗯…不算是吧。”她不想对梁雨川说谎,但也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你就当是我独创的好了。”
梁雨川不太明白,李二莲怕他又问,赶紧给他倒了另一杯:“这是杏泡酒,比樱桃泡酒多了酸味。”
只见月光挥洒下,灯火朦胧中,一汪琥珀色的清凉酒水摇曳粼波,竟比月光还要美丽。
李二莲见他看得呆了,得意地问:“好看吧,若盛在玻璃杯里,透过灯光看去,更漂亮呢。”
梁雨川:“玻璃杯?琉璃杯吗?”
“没错。”李二莲自己喝了一小口杏泡酒,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加上冰冰凉的触感,真是舒爽极了。
“你见过琉璃?”忽然听梁雨川这么问道。
李二莲愣了一下,这世界的琉璃属于高端进口产品,连柳州州府都不一定有一件,她要如何解释作为一个连丰承县都没出过的六岁农家丫头竟知道琉璃这种东西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听说过,”李二莲强行压下尴尬,“全靠我出色的想象力。”
梁雨川目瞪口呆状,良久才一副我信你才有鬼的样子:
“哦,我都不知道你竟这么厉害。”
“呵呵,过奖,过奖。”
席上又恢复了热闹,李二莲一杯下肚后便再没喝过果酒,她现在毕竟年纪小,怕喝多了酒精中毒。
吃着吃着忽然想起刚刚李宗延说周钰退学了,便问梁雨川是不是真的。
梁雨川说:“嗯,听说是回老家了。”
李二莲:“这样也好,我本来还怕他上速味食肆捣乱呢。不过他怎么突然走了?他爹不是还在
县里任职呢吗?”
梁雨川:“大康朝县官以上的官员每一任的任期只有五年,周知县一家只是暂居丰承县,周钰要想走科举就得回祖籍考试,大概是因为这个吧。”
“你们要考试了吗?”作为经历高考没多久的考生,李二莲对“考试”俩字很敏感。
梁雨川笑了,李二莲这什么都不懂又好刨根问底的样子真是直戳他的萌点:“你若想让我考那年底我就报名乡试。”
李二莲这才想到,古代没有系统的年级教育与分级考试,谁要是觉得自己学的差不多了,不论年龄随时可以报名科考。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就好,不要考虑我的意见。”
她本是想着考试不同儿戏,一定得量力而行,不然落榜失势的打击可不好受。但没想到却让梁雨川感到了十分的疏离,他放下筷子正色道:
“你的意见对我很重要。”
李二莲抬头不经意与他对视,发现他神色十分认真,忽然也觉得自己这话不大合适,毕竟两人现在都确定了恋人关系了,这么说确实有点伤对方的心。
冲梁雨川点点头,做足了认错的姿态:“嗯,我知道了。”
梁雨川见她如此乖巧的模样,心里顿时软成了一滩。
第二日刚送走了上学的梁雨川与李宗延,转身便见云云正向她走来。
云云今天穿的特别漂亮,身上的布料远远看着就不同寻常。李二莲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因为她们俩已经一个多月没见面了。
还是像以前一样,一见面云云就将自己得到的新鲜玩意儿给李二莲看,小姐俩勾肩搭背地进了屋。
“云云,你这一个月干什么去了?怎么回来跟
变了个人似的?”
李二莲仔细打量她,发现她皮肤更白嫩了,走路莲步慢摇,坐姿挺直规矩,说话也不夹带方言土语,轻声细语地颇为文静。
云云笑眯眯地说:“我娘带我去了趟州府老主家,我身上的这些衣服首饰都是主家老太太赏的,漂亮吗?”
李二莲点头:“漂亮,好端端的你娘怎么想到回去了?”
“老太太六十大寿,娘特地绣了八仙祝寿图送去,便带我也见见世面。我跟你说呀,州府可大可繁华了,街道上铺的都是青石板,不像咱们这儿一下雨就泥泞地走不了人。主家的大门比咱家的院墙都宽敞,他家的院子能赶上咱们村大,要是小姐夫人懒得走路,从进门到落地都得用轿子抬着走,可气派了。”
听着李云云巴拉巴拉地说个不停,李二莲还真想去城里看看了,但她只是出于观光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