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皮出了一点点血的伤口。
“伤口在脖子上可不能等闲视之啊。”
摘下手套收拾医药箱的时候,他一本正经的对立香说道。
“……哦。”你是医生, 你说了算。
房间里暖暖的,似乎还带着些微的香气。坐的时间长了, 天宫立香甚至有了昏昏欲睡了起来。
“你先睡吧, 立香。”
罗马尼·阿基曼见状,动作轻巧的将坐在床边还时不时点一下头的她按躺在床上。
“脱了外衣稍微睡一会儿吧, 今天也辛苦了。”他像以前一样摸了摸她的头, 看着她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其实她本来没有那么困,但听到医生的温柔的哄劝, 就觉得眼皮变得特别的沉。好像怎么都睁不开了似的。
“做个好梦。”
当天宫立香再醒来的时候, 天已经亮了。
糟了,那个家伙。
想到那个睡前被她塞进次卧的前·绑匪, 她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主人, 怎么了么?什么事都可以吩咐我。”
有着鲜艳红发的少年忍者凭空出现, 单膝跪在她床前。
“不……那个,对了,我昨天塞进次卧的那个人。”
“已经刑讯过了, 详细记录在罗马尼·阿基曼先生那里, 或者您有什么想知道的, 我也可以回答您。”
“谢谢。”天宫立香囧了一下,一时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因为自己的懒惰(似乎昨晚就只有她早早睡了)而感到愧疚。
“对了,轮船的结构图?”
“也已经交给罗马尼·阿基曼先生了,他正在分析。”
身为风魔众的首领,他的行动不可谓不迅速。因此才能在罗马尼·阿基曼抱着图纸和电脑作分析的时候来到房间里守着自己的主人。
同其他生前为王或者自由自在的英灵不同,他本来就是认为侍奉主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的那一类。有任务时完成任务,没有任务时就要作为护卫侍奉在主人身边,对他来说就如同喝水吃饭一样正常。
天宫立香火速去冲了个战斗澡让自己精神起来,然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进客厅。果不其然,那个一直没见踪影的男人就坐在这里,同在迦勒底时一样的,披着个毯子坐在电脑面前,全神贯注的看着电脑。右手边的杯子已经凉透,可见他有一段时间没顾得上喝上一口了。
“你一夜没睡么?”
立香走到青年身边,皱起了眉头。
“啊……立香你醒了啊。”罗马尼·阿基曼没有接天宫立香的话,“要跟你说一个坏消息了,立香。”
他半垂着眼睛一声叹息。熟悉的泄气模样也一如曾经。
于是天宫立香也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坏消息,是有多坏?”
“之前那个人交代的,他放‘那个女人’进去的地方,是游轮的发动机室呢。”
“也就是说,如果她在这里搞了什么手脚,那我们脚下的这艘庞然大物很有可能一下子就要熄火,就此变成海洋上的孤岛。”
他把电脑转过来,将他刚刚做出来的船体的立体图中的几个部位指给她看。
“这里、还有这里……而且最危险的,还有更致命的是我们并不确定她是不是只在这里动了手脚。”
“毕竟足以让游轮出问题的地方太多了。”
“这种等级的轮船虽然对损伤有一定的承受能力,但进水量超过三舱也会有危险。在无法判定对方的目的的情况下,真的很难提前做好准备。”
“……比起这些,医生,我有个问题。”
“你怎么好像对这些也很熟悉似的?”无论是这么快做出建模图还是这些分析。
“我毕竟学习了很久嘛!因为不知道到底需要学什么,就干脆都学了——反、反正有知识储备总没坏处。”
谈到这里的时候,罗马尼·阿基曼笑的有些羞涩,却一点没有阴霾。
似乎那十年如同地狱一般拼命吸收各种知识,没有一刻停留的时光,对他来说真的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
天宫立香张了张嘴。
她有想对他说的话,但张嘴之后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有一件事她倒是挺确定的。
她由衷感谢那些时光,那些事情,将这个男人送到自己面前来。
不过这话并不适合现在说,因此她接着又把话题拐回了原本的话题上。
“所以我们可能需要都检查一遍么?”
“你说对了。”
“……”所以说我为什么要跑来这个从船长到船员都好像非常不靠谱的游轮上来呢?
天宫立香一度认为,让她觉得闻者落泪的悲伤故事,‘是明明今天过生日却还要在特异点出生入死’,而到了今天,这个悲伤的故事又要多一个了。
那就是大家都在甲板上嬉笑打闹享受航海之旅,自己却要苦哈哈的蹲在见不到一点阳光的下层机房里拆、炸、弹!
这种威力的□□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到这么多的么!这种规格一看就不是自制的□□啊!不,应该说你们出行前都不做检查的么?这么多□□都没有发现?八代集团要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