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付一个小丫头片子,秦妤也没怎么当回事。
周萍珍母女气势汹汹,秦妤则闲闲地坐在沙发上看书,稳如泰山。
“阿妤,你还真坐得住?”周萍珍沉不住气了,率先开口道,“这就是你管教下人的方法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这个主母的,居然闹出来这种笑话!”
劈头盖脸的一通责骂,周萍珍气势凌人,说话都是带着刺的。
盛芸儿手里绞着一块帕子,脸色也有些难堪,一口一个下人,真以为你们就多么高贵吗?
秦湘过来拿走了秦妤手里的书,“二姐,事情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我们要赶紧想想办法才对。咱们都是一家人,哥哥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啊!”
“湘湘,你真懂事。”秦妤抬头看着秦湘,意味不明地说道。
秦湘蒙了一下,“啊?二姐你什么意思?”
她警惕地看着秦妤,前面吃过这个女人的亏,她总觉得秦妤是在憋着什么坏。
“姨娘,湘湘一个小孩子都懂的事情,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秦妤似笑非笑地看向周萍珍,“这是我们秦家人的事,当务之急不是该坐下来一起想办法吗?至于盛家的家务事,我这个当主母的还说什么,姨娘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几句话,就跟周萍珍划清了界限。
周萍珍悻悻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盛芸儿,冷哼着道:“也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才是秦家主母,那好,这件事就交给我来解决吧。”
吃了个闭门羹,周萍珍心里憋着火,扭头恨恨瞪了盛芸儿一眼。
她转身要走,秦曼忙拦着她道:“娘,你先别急嘛,我刚派人去王公馆找绍襄了,这件事总要让他知道吧?”
“来,我们坐下等等,正好趁着大家都在,把话说明白了。”
秦曼第一个在沙发上坐下了,她也不见外,拿起桌上果盘里的橘子吃起来。
“娘,这边坐吧。”秦湘也拉着周萍珍坐下了。
听说秦绍襄要来,盛芸儿心里有些紧张,自从那晚发生那件事以后,她再没有见过日思夜想的少爷。
她抬手,轻轻拢了下头发,心中忐忑。
秦曼吃了两个橘子以后,终于听见门外有汽车引擎响动的声音了。
秦绍襄迈着大步进门,看见屋子里正襟危坐的一群人,愣了一下,“你们怎么了?三堂会审啊?咋跟戏文里唱的似的?”
周萍珍咳嗽了一声,“比那戏文里唱的可精彩多了,你这主角总算是出场了。”
“哦?什么事?”秦绍襄说着就要坐。
秦曼眼疾手快,抬起腿来,一脚把他蹬了出去。
“你做什么?三天不打就皮痒啊?”秦绍襄挑眉道,“来来来,咱俩好好过过招。”
秦曼一把揪住了秦绍襄的耳朵,“过招就算了,我们来是想恭喜你,你要纳姨太太了,而且买大送小。”
“啊?”秦绍襄吓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秦曼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膛,“没错,你喝醉了酒,把人家姑娘给睡了,而且恭喜你,你要当爹了。”
“你胡说什么!”秦绍襄有些恼了,“我这几天根本就没出去喝过酒……你少在这里瞎编!”
秦绍襄不信秦曼说的,又去问秦妤,“妹妹,你们是骗我的吧?这玩笑可一点不好玩!”
秦妤还没回答,盛芸儿便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满脸泪水地道:“少爷,那天晚上的事,都是我的错。我要是不去给你送汤,也不会发生这种事。这种有辱少爷声名的事,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这孩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爹娘要带我回去,他们会打死我的……”
“送汤?”秦绍襄看着盛芸儿,如遭雷击。
他想起来,十几天前,盛芸儿去王公馆给他送汤,不知怎的,后来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头痛欲裂。
他还和王世均开玩笑,说自己喝了一碗补汤,喝出了烈酒的感觉。
莫非是,那汤有问题。
盛芸儿跪在地上,期期艾艾地扯秦绍襄的衣角,“少爷,我不要什么名分,但我求求你,别让我爹娘把我带回家去,他们真的会打死我的。”
“滚开!”秦绍襄冷着脸推开了她,他坐在沙发上,抱着头,神色痛苦。
北平城里的富家公子哥儿,秦绍襄是数得上的,吃喝玩乐样样在行,这种事,他也没少见。
常常有卖花的女孩不小心撞了哪家少爷的汽车,舞女对座上宾客一见钟情,爱的死去活来。
这种事,过去了,大家就当个玩笑说说,他没料到,居然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且,最恶心的是,一发不可收拾,到了现在这种地步。
他伸手,捏着盛芸儿的下巴,看着她道:“你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少爷!我不是的……”
“你不是什么?不是为了钱吗?”秦绍襄自嘲地笑笑,“如果我不是秦家的少爷,穿的人模狗样,拿着我爹的钱挥金如土,你会多看我一眼吗?”
秦妤愣了一下,秦绍襄对自己的评价,中肯地有些过头了。
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