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铁矿的事情,虽然还没落实,但隐隐有风声传了出去。
都说秦竞轩来桐城的目的,就是为了拍下铁矿山,得到铁矿的开采权。这个计划,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酝酿了。
这一次盛家和秦家联手,志在必得。
不用问也知道,这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周莹雪吃了亏,被退婚,她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
一时间,秦家和盛家又站在了风口浪尖上,婚礼这天也格外热闹。
秦妤的伴娘是唐盼盼,一大早,她就过来候着了。
现在流行西式的婚礼,但秦家和盛家都是老式做派,盛延卿和秦妤决定尊重长辈的意愿,婚礼的喜服选了正红色的长衫和裙子。后面小礼服,秦妤则准备了几套西式的。
周萍珍和秦竞轩也过来新宅,周萍珍里里外外张罗着,十足的当家主母的派头。
秦妤就静静地坐在梳妆镜前面化妆,不予理睬。
有人愿意管这些麻烦事,她也乐得清静。
桐城的习俗,新娘子成婚,在上花轿以前,要穿父亲的鞋子,等新郎过来结亲,才换上新鞋出门,取辞旧迎新之意。
秦竞轩弯腰拖鞋,秦妤看见他鬓角的白发,眼泪一下子就收不住了。
秦竞轩笑着道:“哭什么,现在又不是从前,你要是想家了,随时可以回来。”
“爹,她是怕将来咱们回北平了,没人给她撑腰,在婆家要受欺负!”秦绍襄在一边撇撇嘴道。
秦竞轩伸出手轻轻摸了下女儿的发顶心,“不像话,我秦家的女儿,就是嫁王子,也没人敢看轻。”
秦绍襄很认真地道:“别哭了,你哭起来真丑!一会儿盛延卿看见了,搞不好要逃婚……”
秦妤瞪了哥哥一眼,总算明白为什么秦曼总想打人了。
秦绍襄的嘴,有时候是真的欠。
家里忙里忙外,盛芸儿和荷香一刻也不得闲,家里面两个小少爷也顾不上了。
盛晋煦和盛晋熹都穿着笔挺的小西装,两个孩子在客人之间来来回回走动,一会儿拿个点心,一会儿顺几颗糖果。
盛晋煦的腿已经可以慢慢走路了,看着家里张灯结彩的样子,他瞪着墨玉般的眼睛道:“荷香说娘要嫁给二叔了,那我是不是要喊二叔爹?”
“那当然!”盛晋熹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不懂了吧,现在叫自由恋爱,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就可以结婚!”
盛晋煦似懂非懂,盛晋熹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道:“这不是我们小孩子该操心的事,就是以后婶婶变成了二婶,你的二叔变成了你爹。”
两个小孩子抓了好多西饼和喜堂堆在房间里的床上,一脸的满足感。
来宝探头进来喊:“晋熹少爷,煦少爷,小姐说不让你们吃糖,一会儿去酒店的宴席上,什么好吃的没有?”
看着床上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糖,盛晋煦有些心虚,盛晋熹则一脸淡定地扯过被子,把东西遮住了。
他鬼头鬼脑地道:“我们没吃糖,外面太吵了,我们就在房间玩。”
大喜的日子,赵姨娘也换了一张笑脸。
她本来很反感这桩婚事,尤其是之前秦妤给她的那个下马威,她觉得秦妤这个女人不好掌控,将来肯定是要出乱子的。
不过,这段日子盛延卿对她不怎么理睬,她心里有些发慌,只能借着这次婚礼讨好一下,做长远打算。
盛家这边也来了不少人,清水镇盛家宗族的族亲们,看守老宅的陶妈妈都来了。这些人直接奔酒店去了,中午那会一起观礼。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从盛家新宅出发,一眼望去都是炫目的红色。
盛延卿坐在高大的马背上,一身红色的喜服格外精神。
他身后是花轿和仪仗队,一路上吹吹打打,不时给周围看热闹的撒些红包。
秦家和盛家的这场婚礼,轰动热闹。
队伍走到惠丰路上,迎面却过来一队身穿白色的人,来人个个披麻戴孝,后面还抬着一具棺材。
两队人马,在并不宽敞的道路上遇了一个正着。
红事遇上白事,说不出的晦气,偏偏对方又不肯避让。
见对方都是生面孔,出殡的那家队伍里走出来一个穿着麻衣的中年人,他对马背上的盛延卿拱了一下手,道:“死者为尊,麻烦兄弟给行个方便,让我们先过吧。”
盛延卿看了一眼出殡的队伍,一行二十几人,一个个都警惕地看着这边。
他没下马,“死者已逝,喜事才是为活人准备的,不如让我们先走。”
“你这就蛮不讲理了吧?”穿麻衣的中年人大怒,他身后队伍里送殡的人也蠢蠢欲动。
有年轻气盛的甚至掏出了刀子,“大过年的,家里死了人已经足够晦气了,你们要是非不讲理,就等着喜事变丧事吧!”
杨慧荣是盛延卿的伴郎,他忙打圆场,“万事好商量!别动手!”
“有什么好商量的,让我们先过!”
那人挥舞着手里的刀子,似乎下一秒就要冲过来。
盛延卿没说什么,他微微抬了下手。
下一刻,礼乐声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