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房间内,金和通神官正坐在桌前,他额角方正,下颌锋锐,一双浓眉,眼神锋利。无论从面相上,还是从气质上看,都是一个大气凛然、刚正不阿之人。
他面前一张洁白宣纸,手中毛笔已饱吸墨汁,“说吧。”两个字落下,就让前面的五彩团子一颤。
“我看见大鹏像疯了一样撞击结界,出了血,我就把他救下了。”孔云起不敢说假话,但她将真话删删减减,力求用最简洁的言语歪曲最大的事实。
“那你觉得他这样做的原因呢。”
孔云起觑着他的脸色,“可能……可能是咱们这个小地方装不下他这座大佛,他急切于出去完成他的宏大梦想吧。”
“那其他鸟呢?”
孔云起看他没有异议,心里生出了一丝窃喜,“其他鸟都是他的小弟,自然是要跟随老大的。”她又想了想有什么破绽,大概就是大鹏鸟和其他鸟受伤的轻重问题,于是又补充道:“大鹏鸟是老大,为了以身作则,冲得最狠,自然伤得最重。”说完她点点头,看,多天衣无缝,要不是她是当事鸟,她都要信了。
不过她因为太紧张才没在意到,之前都清醒过来的大鹏和其他鸟们现在却全身僵直,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要不然怎么能任由她瞎叭叭。
金和通的嘴角弯了弯,就在她觉得糊弄过去的时候,那形状优美的嘴唇吐出冰冷的话语,“你再编一下试试呢?”
孔云起不再怀有侥幸心理,噼里啪啦地把事情从头讲到尾,说到情深处不禁手舞足蹈,完全忘记身处在何处了。
她可一直憋着情绪,无法发泄,也不敢向朋友诉说,就害怕她一说她的朋友一上头就帮她主持公道,她不缺孤注一掷的勇气,可要是连累朋友那她就罪大恶极。
她转着那些鸟讲,为了让每只鸟都沾上她的唾沫。
“青天大老爷啊,他们这些鸟原本就不是什么好鸟,刚开始就搞小团体欺凌弱小。”
“前段时间刚盯上我,做得更恶心,还不如欺凌我呢。您知道这只大鹏想什么美事吗?”
“他想霸占我。让那些小弟叫我大嫂,搞出各种骚操作,让我在同学面前一遍遍社死。那时候我真想放弃回老家了,都是想把他揍得开花这个想法一直支持着我。”
“后来他发现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还用我朋友威胁我。我不揍得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我就跟他姓。”
“而且您知道吗?他脑子有病。非得说我俩结合能生出元凤。先不说他的身体行不行,就龙汉初劫那个历史教训是一点都没学到啊,还想走一遍死路。我把他打醒那都是我在创造功德。”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明煊,发现他正瞪她,她一横,“看什么看!要是不想再被打到天上,以后见到姑奶奶趴下来喊爹知道不?!”
喊完才想起来场合不对,咳了两声,正色总结道:“总之这就是一只癞蛤蟆想吃到天鹅肉所引起的事故。怪就怪天鹅太美好,癞蛤蟆太能妄想。”
“行了,我知道了。”
孔云起试探道:“我没事了?可以走了?”
“嗯。”
惹了这么一个大篓子,就这么简单放过她了?
孔云起有点不自信,“真的?您不会回头给我穿小鞋吧?”
金和通沉下脸,“你再不走,就给我当桌上的摆件吧。”
孔云起行了一礼,一转头撒丫子跑了。
金和通身边一阵涟漪,江清出现了。
他坐下,金和通和他面前出现了一盏茶,笑着说道:“出了这事你不也挺高兴的吗?何必吓她。”
金和通端起茶,茶的热气遮住了他的眉眼,喝了一口说道:“平常工作太忙了,逗逗她放松一下。你这么喜欢她?害怕我给她欺负了去,来替她打抱不平?”
“当然了,你也看到了,有灵性、扛得住挫折、资质又好,这样的孩子谁能不喜欢?”
他赞同道,“确实,不迂腐,胆子又大,在我面前也敢糊弄。不过资质好得过分了,连我都羡慕。”他彻底放松,摊在椅子上,可看着也不难看。“生来就具备五行,传承跟福运有关,学会了孔雀大神的五色神光,参宝也要跟着他是吧?”
“天道讲究平衡,麻雀族一直平庸,憋出个大的也正常。至于参宝,我知道大家都关心她,可她太大补了,那位可不想放过她。”他指了指上面。
他们通常说的天道,指的是天道本身的规则和机制;而那位,则是与天道合道的道祖鸿钧。天道保证的是公平,那位保证的是私欲。
江清接着说:“孔云起有福运,又有五色神光供她藏身,能好好地活下去。”
金和通脸上多了些恣意,“那位合道的时候,大概以为自己能唯我独尊、长长久久地活下去。没想到天道为了维护公平,宁愿把灵力一步步抽空。想当初多霸道,硬生生让元凤怀孕,现在只能整点小虫子。与其这么憋屈地活着,不如早点去死。”
江清站起来,警告道:“喂!”
“害怕什么?他现在不紧着自己那点灵力,难道还会惩罚我不成?”
下一秒,桌椅破碎,金和通闪到一边,江清过来踢了一脚。
现场更为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