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你不能杀了我吧?如果你动手了,就等于我是在接触你之后消失的,到时候不止琴酒或朗姆,甚至那位大人对你的怀疑也会爆发。”
安室透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动摇。
“虽然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拿枪对准我了,但是你一定看到了,在发送给琴酒的报告中,我并没有写什么对你不利的语句,这就是我的诚意。我们做一个交易——我会继续保守你那’不存在‘的秘密,而你,帮我找一个人。”
“什么样的人?”安室透挑了挑眉。
“比我高点。短头发,不爱笑,很飒气。”若月明海失望地坐回柔软的沙发上,“我没有她的照片,也不知道她的名字,甚至连她是否还活着也不知道。如果能通过你抓取到全国女性的证件照片,再逐一进行排除……算了,我帮你保守秘密,你帮我留住我的命就行了。”
“那个人没有其他的特征吗?比如哪里有痣,或者有着什么样图案的纹身。”
“这只手表是她遗落下的。”若月明海抬了抬手腕,又自嘲地笑了起来,“总不能像寻找灰姑娘一样,四处张贴告示问是谁丢下一块手表吧。你放心,只要我看见她,我就能立刻认出来。你能让我活到再次见到她的那一天,就是帮我的忙了。”
说完,若月明海举起手中的高脚杯:“怎么样,安室先生愿意相信我吗?”
安室透也拿起木桌上盛着琥珀色液体的高脚杯,与若月明海隔空碰杯:“希望我们的合作顺利。所以,若月小姐能否将那些记录删去呢?”
若月明海瞪大了双眼:“怎么可能!那可是我的底牌!今天我要是在这里把东西删掉,明天我的妈妈就要去市役所帮我注销户籍了!”
“很遗憾,”安室透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双手摊开,耸着肩膀,“这也是我的底线。”
“我们现在可是背负着彼此命运的共同体了,你不信任我?”
“你不是也没有信任我吗。”
“在温泉的时候,你还跟水桃和幸也说我们是朋友!”
“你都听到了?”
“我本来也没说我睡着了呀!调查对象就在身边坐着,我要是能睡着我就不是蜂蜜酒了。”
“在车上呢?”
“那是意外!你的车很舒服,朋友小憩一下也是罪过吗?”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回敬了几句,最后是若月明海选择了让步:“那个……你当时说’我们是朋友‘,应该还算数吧。”
安室透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蜂蜜酒,给自己倒了一杯:“那要看若月小姐的诚意了。”
“不要辜负明海的信任哦。”
若月明海不情愿地解锁手机和电脑,在安室透的注视下将今晚辛苦写出的记录进行了彻底删除。
“可以了吧?朋友放心,我不会做出那种恢复数据的事情来的。”
“既然事情得到了解决,我也要回去了。”安室透将空高脚杯放在桌子上,“多谢款待,蜂蜜酒很美味。”
看着安室透打开门就要离开,若月明海按住门扉,低声提醒:“你就这么出去?万一被管理员看到……”
“没关系,我有自己的方法。而且,如果我继续待在这里,若月小姐也会不自在的吧。”
“所以说一开始就不应该潜入别人的私宅呀。”若月小声吐槽着,突然想起今晚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开口叫住安室透,“……安室先生。”
“我在。”
“我家的安防措施很差劲吗?你是怎么进来的。”
不算很差,但是也不算很好。在安室透看来,若月家的防盗门只起到了一个防风的作用。
但是,自己毕竟是有技术在身上的。防他防不住,防普通人应该没有问题。
“有尽职的管理员先生在,不必担心。”这样说着,安室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
如果安室透要回木马公寓的话,应该能从窗上看见他吧。若月明海这样想着,跑回客厅的窗前,推开窗户,半探出身子,望向楼下的街道。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似乎看见那个穿着白色毛衣的男人抬起头,朝自己笑了一下。
若月明海垂下眼眸,回到清冷的客厅。她拿起扣在桌子上的手机,打开相册,输入长串的密码——
相册里只有一张对西装男人的模糊偷拍。虽然看不出被偷拍者的五官,但是从发色和肤色上来看,很容易能判断出那是安室透,或者说是——降谷零。
而拍摄时间,正是两天前的傍晚,米花迎宾大厦枪击案发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