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原悄去了茶厅。
原悄偷偷打量了对方几眼,忍不住想起了自己昨晚的猜测。
不得不说,这位余先生气质温和,身形纤瘦,看着倒是真有些像Omega。
念及此,他偷偷释出了一点自己的信息素。
Omega之间是可以嗅到彼此之间的信息素的,所以余舟若真是Omega,肯定会有反应。
然而原悄很快就失望了。
这位余先生对他的信息素,没有任何反应。
“尝尝我家的点心,全京城独一份的。”余舟道。
原悄依言捻起桌上的点心尝了一口,“余先生府上的厨子确实很有手艺。”
“这点心是裴将军做的,不过他厨艺确实好。”余舟说这话时,眼底满是掩不住的笑意,“对了,今年你爹娘都没回京城,除夕你二哥又要当值,不如你和你大哥来我们家一起过除夕吧,正好尝尝裴将军的手艺。”
原悄一怔,有些拿不准对方这话是客气还是真的邀请,也不敢贸然作答,只道:“我……回去问问我大哥吧。”
“你过了这么些年了,不会还怕裴将军吧?”
“啊?”
“我记得两三年前,你二哥带着你来过一回。裴将军当时喝了点酒,教训了你一顿,一晃眼这都好几年了,你也长大了。”
原悄不知道两人之间竟还有这茬,只能讪讪一笑道:“裴将军教训晚辈也是应该的。”
“他这个人就是看着吓人,我刚认识他那会儿也怕他。”
“余先生竟也怕过裴将军?”原悄好奇道。
“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余舟捻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小口,似是陷入了回忆,半晌才继续道:“当时我有一个很大的秘密瞒着他,生怕他识破了,所以处处躲着他。”
“后来呢?”
“后来发觉他其实并不那么吓人,也就不怕了。”
原悄听余舟说起往事,顿觉这位余先生待人当真是半点都不设防。
他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这会儿也慢慢放下了戒备。
“其实我也有一个很大的秘密,不敢告诉旁人。”
“是有什么担心吗?”
“我不知道该和谁说,也怕这个秘密太奇怪,会吓到别人,或者给我自己带来麻烦。”
“要找一个值得信任,并且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你、愿意和你站在一起的人,的确不容易。”余舟道:“但你要相信,这个人一定是存在的。或许是你的亲人,或许是某个朋友,也有可能是将来与你心心相印之人。”
原悄闻言不由想起了昨晚那一幕。
他当时听二哥质问卫南辞自己头发的事情,整个人都紧张得喘不过气来,生怕下一刻就要当着众人露出破绽。
那会儿他几乎是不抱希望地朝身边的卫南辞求了救。
令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竟想也不想便替他遮掩了过去。
现在想想,卫南辞替他瞒着的秘密,其实已经不止一个了。
从裴府出来时,原悄还在想着余舟那番话。
当他正准备上马车时,却忽然被人叫住了。
“我送你回去吧,顺路。”卫南辞勒住马缰,朝原悄道。
他应该是刚从巡防营出来,身上还穿着巡防营那身黑色的武服,坐在马上英气逼人。
“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卫南辞伸手将他拉上了自己的马背。
原悄坐在卫南辞身前,心里还在想着那件事。
“昨晚……”
“放心吧,我不会朝你二哥说的。”
卫南辞催马不紧不慢地走着,看起来似乎是不着急赶路į
40;样子。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原悄问他。
“这种事情还用问?”卫南辞道:“你头发被剃了,不是我,那就只能是旁人,要么就是鬼。”
原悄心口猛地一跳,又开始有些心虚。
他记得当日那大夫就说过,可能是鬼剃头。
“鬼我是不信的,那什么人会无聊到去剃你的头发?”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是正经人,多半是画舫的歌姬舞姬或者哪家花楼里的姑娘!若非如此,原悄为何那么怕让原君恪知道呢?怕挨揍呗!
卫南辞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真相,“你不会是认识一堆有奇怪癖好的人吧?”
“你胡说!”原悄不满地转过身,想用眼神表示抗议,然而他们离得太近,他这么一转头,鼻尖猝不及防撞上了卫南辞的下巴。
呼吸交错间,原悄心口猛地一悸。
卫南辞则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佯装随意道:“不过昨晚的事情没这么容易过去,你可又欠了我一个人情。而且你那一下也太狠了些,险些掐得我断子绝孙,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原悄一听他提起昨晚的事情,又尴尬,又有些想笑。
他那一下纯属意外,没掌握好位置,掐偏了。
“你还敢笑?”卫南辞道:“你得庆幸我皮实,若真伤着将来没姑娘要我,小心我把你抢回去……”
他平日在巡防营与那帮儿郎厮混惯了,嘴上时常没个把门的,一帮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