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万青听到这句话就要冲出来,结果被乔谦修拉住了。
“你放手!她这样会死的。”朱万青这次是真气急了,萧佳人说话的声音他很仔细的听过了,情殇入骨,再不救治就完了。
偏偏,乔谦修还拉着自己。
乔谦修站起身:“她的病,你能治得好?”
“那也不能不管!”朱万青知道,自己治不好。
“我能。”乔谦修迈步离开,朱万青想了想,突然笑了。
心病还得心药医,他发现自己好像对不起朱神医这三个字了,看来以后得在慈安堂好好的坐诊才行,想到慈安堂,他又有些泄气,佳月那个小丫头如今厉害的,女神医的名头比自己当年也不差多少了。
厅里,冷玉冷冷的盯着柳如月,问:“你跟不跟瘫子去叶城?”
“去叶城做什么?”柳如月问。
冷玉回身坐在木制的轮椅上:“推轮椅,生娃。”
柳如月眨了眨眼睛,笑了:“是生娃,推轮椅。”
“嗯?”冷玉皱眉,这有什么不同吗?
柳如月笑吟吟的说:“生了娃之后,我把你的腿打折,让你这辈子都坐在轮椅上,我推到老。”
气氛,非常好,不过乔谦修匆忙的身影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这种微妙的感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乔谦修。
“他什么时候来的?”柳如月眼里都惊恐了,这么个大活人在这里,她怎么不知道?
冷玉哼了一声:“沉不住气,竟然追上去了。”
再次来到蛮师父的坟前,萧佳人把放在旁边的篮子拿过来,从里面拿出来香烛纸钱。
默默的烧完了之后,又到了旁边的坟头前。
“你的小主子如今是太子,未来的皇帝,我也算不负所托,你安息吧。”
回答他的是山间沁凉的山风。
下山,她走的很小心,并没有直接下山,而是绕了一段路,去了当初遇到野猪的地方,当年的那棵树粗壮了很多,她抬头能从树叶缝隙看到细碎的阳光。
耳边是当初自己傻乎乎的话:“我叫萧佳人!”
勾了勾唇角,恍然如昨,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她等到了今天,心事已了,再等一些日子,景帝死了,新帝登基,一切都会重新开始了。
“有野猪,你不怕?”
清和的声音响起,萧佳人猛地回头,身后却空无一人,她却忍不住掉了眼泪,叹了口气抬手要擦的时候,身后又有声音:“你是萧佳人吗?”
这一次,萧佳人没回头,泪落含笑:“嗯,我是。”
“下山的路不好走吧?”乔谦修走过来,脚步很慢,生怕她突然跑跳似的。
萧佳人点头:“不好走,下雨之后更不好走了,很滑的。”
话音落下,人已经被打横抱起来了,抬头看着熟悉的眉眼,她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以为永远都不会再相见了,可还是见到了。
她原本打算过几天就出去走走,随便去哪里都好,可现在却觉得,好像哪里也去不了。
“我送你下山。”乔谦修抱着她,往山下走。
一直都觉得武山太高了,可现在却希望这下山的路永远没有尽头才好,萧佳人闭着眼睛,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他的身上还是柏木的香气,很淡,很淡。
听到了武河奔流的水声,萧佳人才睁开眼睛:“放我下来吧。”
乔谦修停下脚步,把她放下来,就那么看着她。
“乔谦修啊,我以为这辈子永远都没有机会当面对你说一句对不起了,没想到老天待我不薄。”萧佳人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对不起。”
“傻瓜。”乔谦修伸手把她拉进怀里:“我不会原谅你的,除非你每天和我说一句,一直到我头发都白了。”
萧佳人靠近他宽阔的胸膛,吸了吸鼻子:“可是,我做不到啊。”
“那就再等等。”乔谦修抱着她坐在一处光滑的石头上,轻声:“再有几日,便会新旧交替,等乔家和朱家的事情都了了,我回来找你,好不好?”
萧佳人很想点头告诉他好,可怎么也说不出口,当初自己是真的舍了乔谦修的,如果不是后来路上他护送自己一直到大王庄,如果不是他在自己耳边说了那句话,如果不是她实在忘记不掉曾经的种种,她就不会去求冷玉了。
这些年,她花了数不清的银子,赚了数不清的银子,可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她知道,因为乔谦修,因为觉得对不起他。
“我把上京周围的地买下了大半。”乔谦修说:“请了许多长工,不过去年差点儿颗粒无收。”
“啊?”萧佳人皱眉:“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又不会种地。”乔谦修抬起手抚摸着她鬓角的一缕白发:“那些地再没人管的话,就成荒地了,佳人啊,那些长工也需要个东家。”
萧佳人看着乔谦修,他老成了许多,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沉稳了许多,甚至那双眼睛里的宁静都带着安抚的力量。
“好了,先回家去,等我回来。”乔谦修起身,把她再次放在地上,整理了她的发丝,又帮她掸了掸裙角,这才站好:“你太素净了。”
“我不会那些花样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