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佳人垂了头:“乔老爷说笑了,人啊,穷则思变,这世上许多事情有了银子就可以解决,所以佳人所作所为无非就是为了赚银子罢了,哪里有什么值得夸赞的。”
“谦修若是回了乔家,银子不缺,既然你说是他的朋友,不知这朋友到了何种程度?”乔兹珣可不是小孩子,哪里是一句他们是朋友就能搪塞过去?
萧佳人稳了稳心里有些烦躁的情绪,抬头:“乔老爷,我并无攀权富贵之心,更没有要寻夫嫁人的打算,虽说是个女儿身,可也想着让家里人都过上富足的日子,实不相瞒,自从被退婚羞辱之后,便再无这份心思了,所以,您大可放心,我与乔谦修只是朋友,如同男子与男子一般的。”
这样的言论对乔兹珣来说实在有悖常理,可看萧佳人眼神明亮的样子也不像是有所隐瞒,凡是女子都会以娇羞羸弱为美,偏偏萧佳人并不是这样的人。
商人的直觉让他微微侧目,良久才说:“萧姑娘很喜欢经商?”
“凡是能赚来银子的事情,的确是佳人愿意做的。”萧佳人直言不讳。
难得的一片坦诚,乔兹珣心里觉得可惜了,如此女子的确少见,若是男儿身的话,乔家能有如此儿郎,何愁家族不兴?
“乔福。”
“老爷,在。”乔福立刻过来。
“去青叶县看看,是那个不开眼的人在败坏我们乔家的名声,查清楚之后,就让他离开乔家吧。”
“是,老爷。”乔福心里隐隐的欢喜,这些年老爷抱病在床,还是第一次问家里生意上的事情,他虽然是个管家,可也是着急的很,万氏心思歹毒,大少爷心不在这上面,乔家现在就是挂着个家大业大的幌子,实则已经风雨飘摇了。
萧佳人起身道谢之后,准备离开。
乔兹珣却抬起手:“坐坐,刚好也没个说话的人,不如说说你赚钱的道道。”
萧佳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来了,看着乔福牵着马车出去知道是办事去了,也想着陪着老人一会儿,算是回报他这么爽快就帮忙的心思了。
“自古,各行各业都有各自的道,商道也是如此,你一个女儿家想要经商,可想好了以后该如何一步一步走?”乔兹珣开口便是传道授业的口吻。
萧佳人立刻打起了精神,认真的听着,她所有仰仗的都是上辈子的记忆,上辈子纵然活了快二十年,可她没有经商的机会,不知道其中的道道,只是人情世故见得多了一些罢了。
眼前可是国商,能听他点拨几句,一定是受益匪浅的。
“自古女子做事,十事九难,在我蟠龙国女子更是鲜少抛头露面啊。”乔兹珣叹了口气:“更何况是个小女子,只怕遇到的人都心怀叵测,一不留神便会得不偿失啊。”
萧佳人勾了勾唇角:“老人家这份担忧让佳人心里暖的很,其实也没什么大的追求,我就在这庄子上种稻养鱼,编席子的生意交给了别人去做,不会经常抛头露面的。”
“嗯。”乔兹珣点头。
“民以食为天,以后能大面积种植稻谷,至少家里的生活能得以改善,至于经商,老人家高看了,佳人就是一个小村姑,与您说的经商并非一样的。”萧佳人不是自谦,她虽然心里有宏图大志,但也要从实际出发,她至少有自知之明的。
但凡女子,志向也只是能找个如意郎君,乔兹珣越发觉得眼前的姑娘与众不同了,竟有几分觉得魏家的女子不如萧佳人讨喜,商贾之家,最喜的也是有头脑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子。
并且,他感觉得到,萧佳人和万红菱绝对是两种不同的人。
“米粮生意乔家也有所涉猎,也许以后还可以合作一二。”乔兹珣的心态一改变,话也说的亲切了。
萧佳人心里一惊一喜,惊的是堂堂国商竟说合作,喜的是一旦在生意上能和乔家有关系,至少未来的路会更好走,她知道但凡成大事的人,都是能抓住机会并且利用机会的人。
“乔老爷,那佳人有个不情之请。”
“说说看。”乔兹珣想着找果脯盒子,没找到才记起来是被佳月抱回去了,一想到萧佳月,他倒是羡慕萧家能养出来这么好的孩子了。
萧佳人斟酌了一下,才说:“今年的稻种收成应该不错,但早熟的稻子产量都不高,乔老爷既然也做米粮生意,一定知道什么样的稻种更好,我想定购一些稻种,明年刚好能种的。”
乔兹珣自然是满口答应,又问了萧佳人可会下棋,萧佳人灵机一动,竟陪着老人家下起来了五子棋。
这种五子棋乔兹珣没见过,所以两个人倒是玩的不亦乐乎,直到乔福回来,乔兹珣还认真的和萧佳人博弈呢。
“老爷。”乔福没想到萧佳人一直都在,颇有些为难的过来站在乔兹珣旁边。
乔兹珣拿着一个棋子捉摸着怎么堵住萧佳人,头也没抬:“是个什么人?”
乔福脸上的肉都抽抽了,狠下心来:“是个叫孙玉琢的人,本来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人物,可嚣张的很,说是只听夫人的。”
言外之意并不把乔福放在眼里,吃了瘪的乔福急着回来,是担心耽误了萧佳人的事情。
乔兹珣收了棋子,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