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听笑了:“那东西是烧柴,啥卖不卖的,家里缺烧柴就去抱一些回来。”
“这可不行的,大娘你说个价我们家买。”萧佳人过去拉着李氏又坐下:“我家这房子还露着檩子,冬天会很冷的,黍米杆吊棚再糊上一些窗户纸,能暖和不少,用的也多不能白用。”
李氏想了想:“行,随便给点儿意思意思就算了,我家这东西有好几个垛,也用不完。”
萧佳人回身数了四十个铜钱过来,李氏吓了一跳,急忙摆手:“用不了这么多,给十个铜板就行了。”
十个铜板买了一垛粟米杆,萧佳人知道捡了便宜,不过也没吭声,有恩报恩,以后该给李氏好处的时候自己也不会小气就是了。
送走了李氏,杨氏才叫来了萧佳人:“闺女啊,吊棚你爹去割一些苇草就够了,买这些烧柴做什么?”
“娘,你看着苇草席子铺着是软乎,可是容易碎到处都是草沫子,粟米杆儿吊棚能用,还能编席子。”萧佳人不敢多说怕杨氏怀疑,笑眯眯的贴过来:“娘,别心疼钱,咱们还能赚呢。”
杨氏素来都舍不得责怪孩子,更何况家里也需要,没再说什么。
当天下午,萧佳人找了一把小巧的刀子放在身上,带着佳月去后面搂树叶,说是搂树叶,她到了地方拽了一捆粟米杆去了河边。
“姐,你这是要干啥?”佳月坐在萧佳人旁边,看她用刀子破开了粟米杆儿,问。
“编席子,佳月去搂树叶,不用看。”萧佳人说着,手底下就麻利的开工了。
去掉了叶子,用刀片破开粟米杆儿,粗一点儿的粟米杆儿破四瓣,细一点儿的就两瓣,破好了的簚子用绳子捆好扔进河水里,把绳子固定在河边的石头上,整理好一捆便去找了佳月,扛着树叶回家。
第二天杨氏该吃药的日子了,萧佳人用热水泡了血鹿茸片,服侍着杨氏吃了药,外面萧石和谷雨也给炕搭好了,抹上了厚厚的泥等着烧干就可以了,萧佳人让萧石照顾娘,带了谷雨和佳月又去了河边儿。
浸泡了一夜的簚子软软的,从河里拉出来费了不少力气,总算是拉上来了,萧佳人就地儿坐下,刮簚子,这道工序是为了把粟米杆儿里面的白瓤刮干净利于编织。
“姐,我帮你干。”谷雨过来要帮忙。
萧佳人摇头:“不用,你看,看会了再帮忙,大姐教你。”
佳月在旁边把黍米杆儿上的叶子都扒干净,放在一旁。
刮簚子费时间,挂出来这一捆太阳已经到了树梢头了,看看时间还早,萧佳人便教谷雨如何破簚子,自己坐在地上开始编炕席。
家里炕的尺寸是量好了的,宽六尺长一丈。
闷头编席子的萧佳人忘了时间,等最后一根簚子放上去的时候,才发觉已经大中午了,急忙起身:“谷雨、佳月,我们快些回去做饭。”
“姐,你先回去,我把这些都破完了就回。”谷雨不肯走,他见过姐编篓子,知道姐行。
佳月起身:“大姐,我回去做饭,你和哥做完了这些再回家。”说完蹬蹬瞪的跑了。
萧佳人也想快点儿编好了席子,昨天那些也就够一张席子的三分之一。
坐下来和谷雨开始破簚子。
“姐,你买那些粟米杆儿是不是能卖钱?”谷雨学会了,手速不慢。
萧佳人知道谷雨聪明,也不瞒着:“你看到姐编的席子了吗?到时候我们编多了就去县里卖掉,还有那些苇子,山上的白蜡条,苇子可以编席子铺在炕席下面,软乎保暖,白蜡条编筐、篓子和笸箩,都能卖钱。”
“是不是娘的病需要好多钱?”谷雨抬头问。
萧佳人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不碍事,你跟着姐学,学会了咱们赚钱给娘治病。”
“嗯,我听姐的。”谷雨说着,起身把那些破好了的簚子捆个结实,拖到了河边扔进水里固定好,这才回来坐下继续破簚子。
萧佳人琢磨着这种刀不怎么好用,下次得空一定要买两把趁手的锓刀,不行就自己磨。
姐俩把簚子都泡在水里,又把编了一小半的炕席卷起来藏在了苇草地里,才背着篓子回家。
一进家门,就见曹氏坐在外面,低声和萧石说着什么。
见到萧佳人,曹氏忍不住叹了口气。
萧佳人见到曹氏心里也就明白了。
“曹奶奶。”萧佳人放下篓子过来:“那事儿不都说完了吗?李家还要怎样?”
曹氏也为难,可是手插磨眼子里了,没办法,只能说:“佳人啊,你看这是退婚文书和银子,李家秀才不同意退婚,昨儿去缠磨了我一天,今天一大早又来了。”
萧佳人看着面前摆着的文书和三两银子,微微皱眉,她本意是等等再说,娘的身子需要时间调养,可显然李家是不松口了。
“这样,曹奶奶就辛苦一下,等会儿我收拾一下跟你去李家。”萧佳人见萧石要拦着,又说:“爹放心,咱家折腾不起,总不能再惹到咱们家门口就是了。”
“可你一个姑娘家不行,爹陪你去。”萧石不放心。
萧佳人拿起来里正写的退婚文书:“我不自己去,里正给写了文书,我找里正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