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点点头,“确实是这样,我原本得了癌症打算跳楼自杀,却跳到了这里来。”
对方思忖片刻,说道;“逃亡路线我们还在布置当中,我们只来了一架小型远洋舰,这次不光要带走一部分雌性,还有一部分在这工作的奴隶,霍普里有一部分人的家人还在这。”
她这意思是同意了,从未离自由如此近的克莱尔眼角一湿,险些掉了眼泪,“谢谢。”
女医生又对朱迪斯说:“你要替我们接应,我会暂时作为你的家庭医生,你必须要有严重的孕期反应,明白?”
朱迪斯立即点点头,“明白,就像我们约定好的那样。”
医生:“我们随时保持联络,等时机成熟在带走你们。”
时间而已,克莱尔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她等得起。
门外响起了叩叩声。
女医生立即照例开始给朱迪斯检查,中尉推门进来。
“孩子还健康吗?”他的身上还有伤,一片青紫的脸上都挡不住那兴奋的表情。
医生放下朱迪斯的裙摆,“没什么问题,过一段时间我会在上门检查。”
中尉激动的上前抱住了还躺在床上的朱迪斯,“好样的宝贝,我马上要有孩子了!”
在克莱尔看来至少有很长一段时间,朱迪斯不用承受家暴了。
等乘车到家差不多都快晚上了,天色暗沉了下来。
卡修斯的军车也正好停在了家门口,克莱尔下车看见他,快步走了过去,“怎么样?实验室怎么说?”
“定期检查。”卡修斯摘下军帽,手指撸了一把黑发,黑眸低垂,“教化所里出事了?”
“不,没有。”克莱尔镇定回答:“今天是爱丽丝和她的孩子下葬日,我们去送别。”
卡修在家门口停住脚步,转过身动作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将人往外带:“跟我去个地方。”
克莱尔被塞进车里,看着他坐到旁边,茫然道:“我们要去哪?”
“接替兰登位置新上任的指挥官唐,有一个私人聚会。”
完全和黑暗融在一起的男人,如黑夜下暗河的眸子此刻却翻涌着一些情绪。
他要带她去参加一个私人聚会,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车子在夜色下穿过一条地下通道,拐入了一栋平平无奇的大楼下。
克莱尔从车上下来,腰被一只手环过,身体紧贴着卡修斯,两人一同走入楼内。
冷色调的水泥墙面,仅有几颗悬浮球在空中照亮,这种妥妥工业风的建造风格比她参加的皇宫生日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卡修斯淡声解释:“拥有兵权的指挥官禁止召开聚会,喝酒误事。”
“所以你们通常私底下进行。”克莱尔了然的点点头。
搭乘电梯进入了负二层。
门一打开,克莱尔的脚步微顿,这里没有明亮的灯光也没有照明球,地面上堆满蜡烛,墙壁、吧台、只要有桌子的地方通通都用了蜡烛来照明。
协奏乐队靠着垂挂下红绸布的床边而坐,如水流般清新的钢琴声缭绕在整个小厅。
人不多,方眼望去,大多都是身穿西装的指挥官和一些部门领导,以及一些专门招来陪酒的漂亮女郎,她们各个身材火辣,衣着暴露。
“卡修斯。”
新上任的指挥官唐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杯酒,递给了他一杯,高兴道:“真没想到你能来,布德指挥官拒绝了我的邀请,我以为你也不来。”
卡修斯接过酒杯,冲他举了举杯,“恭喜。”
“这事我还得谢谢你。”唐哈哈笑了两声,“今晚全场我买单,负三楼有卧室,玩的高兴。”
说到卧室两个字,克莱尔明显感觉到唐看她的眼神变了变。
“小雌性,很高兴你还蹦蹦跳跳的。”西瑞尔靠墙站着,还是那一身醒目的白西装,一头绸缎般的白发披在身后,翠绿色的眸子隐含笑意。
卡修斯放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了几分,冷声道;“我以为你碰了我的女人不敢出现在我面前了。”
“别这么大火气。”西瑞尔走了过来,温声道:“你把她托付给罗拉夫人可不是个明智的决定,小雌性知道你马上要有妻子都快哭了。”
大可不必这么为她加戏,她明明什么表情也没有。
克莱尔轻咳一声,插话道:“我还没吃晚饭,我想去吃点东西。”
她看见了不远处长条形方桌上摆满了食物,又朝着卡修斯示意,他松开抱着她的手,放了她片刻自由。
西瑞尔走到他跟前,自己碰了碰他的酒杯,笑容淡了下来,“你打算带多少人护送贵族们去人族谈和平协议?”
“全部。”卡修斯漠然道。
“想不留余地的直接开战?”西瑞尔的笑容微微收敛,压低声音道:“那势必会彻底撕毁协议。”
“你还打着和平的念头?”卡修斯眼眸寒凉,锐利的眼神直扫向他。
“只是觉得我的父亲和这十位大贵族当了好大一条饵,死的冤枉。”西瑞尔轻笑起来,温和的面庞如如沐春风,无半点难过。
面前这位神色残酷的指挥官抿了一口酒,后用着平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