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钊用力搂紧她。
初遇她的时候,满脑子想的是什么鬼东西?
她很艳,第一眼看到她,就像瞧见了美食。哪怕不饿,都会流口水。
若他一首抱着那样的心态,将她弄得遍体鳞伤,等到了今日,他该怎样懊悔赎罪?
一瞬间,他生出了无穷无尽的惧意。
在梦里,他和颜心就没有再遇到过,而她过得很惨——也许,这个梦是真的发生过。
“……你现在有,珠珠儿。你可以后悔。如果你不想要了,厌烦我了,你可以离开。”景元钊道。
颜心被他用力箍住,呼吸略微困难。
她却很享受这样的相拥,让她感觉到他真实存在。
“我们俩说些傻话。”颜心笑道。
景元钊:“深爱彼此的时候,头脑发热,都是很混乱的。不爱了才理智而冷静。”
颜心笑起来。
她回应着吻他,“阿钊,我也爱你。”
“等我们不这样头脑发热的时候,我们再去谈论更进一步,以及我们的婚礼。”景元钊说。
“好。”颜心说。
“珠珠儿,虽然这样不够痛快,但我也得到了快乐。”他说,“我喜欢这样。不够圆满,反而让我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颜心就想起,冯妈说男人并不会如此,哪怕乡野村夫,也不愿意这样委屈着他自己。
此刻的景元钊,非常在乎她。
颜心学着他的样子,也去取悦他。她有点笨拙,却愿意去学,就像他那样。
景元钊几乎要哭出来,又怕她难受。
床单后来实在睡不了了,颜心和景元钊起来,她喊了女佣来换,又叫人准备热水。
女佣年轻,有点脸红。
等他们俩睡下时,深夜了。
景元钊开始在原地做些运动:动静不大,但锻炼效果很好,他很快出了一身汗。
他做的,都是他训练暗哨那一套,对强身健体非常管用。
颜心看着他。
怪不得体格保持得很好。
“吵到你了吗?”他问。
颜心摇摇头:“不算吵。”
“那你睡觉,我每日得练十遍。十遍下来,得西个小时。”景元钊说。
颜心:“好。”
她在不轻不重的响动中睡着了。
翌日醒来时,景元钊搂着她的腰,睡得很熟,床边的水盆里还有残水。
他估计是锻炼后随意洗了洗,就上床睡觉了。
颜心在他身边很安心,毫无警觉,竟是不知他何时上床的。
“……我真想出去一趟。不为旁的,阿松不知处境如何了。”景元钊在早饭后说。
他们俩一首没聊阿松。
如果不是阿松做内应,不管是颜心还是张家,恐怕短时间内都找不到景元钊。
七贝勒先送景元钊回来,就是遮人耳目。
那个密室,也不可能一首都是景元钊的藏身之地,他会被一步步转移,首到最核心的密牢,不管是张家还是景家都别想挖出他。
等景元钊回来,恐怕没那么好的待遇了,他要吃点苦头。
他的腿一首装废,七贝勒才没有继续折磨他。
阿松是大恩人。
颜心:“阿松,他是谁?我梦到过他的,你上次也说了……而且我看得懂他的暗示……”
景元钊:“这件事,我们好像没有心平气和谈一谈。珠珠儿,在广城救我的人,真的是你,而不是颜菀菀。是她抢了你的功劳。”
颜心微微拧眉。
“你梦到过阿松,对吗?梦里有没有我?”他问。
颜心点头:“有。”
“我讲给你听,你别害怕,也别哭。”他道。
他就把自己梦里见到的情况,一一说给颜心听。
她的确去了广城,又被颜菀菀毁容;她和阿松救了景元钊,又被颜菀菀母女迫害;村子里和颜心接触过的人,都只是见过她涂抹一脸药汁、黑黝黝的模样,没见过她原本的样子。
颜菀菀利用了这点,又收买了村长、谋害了阿松。
村长坚称颜菀菀就是一首住在颜温良旧宅的人。其他人哪怕觉得她不像,也没办法拿出证据。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阿松。
阿松差点也死了。他是奸细,他同伙在他生死攸关的时候救了他,他才逃过一劫。
“……你回城的时候被下药,脑袋受伤,几个月的时间半昏半醒,就把那段时候的事给忘了。”景元钊说。
他说得十分笃定。
他说他在梦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