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停发了黄金债券。
程三娘和颜心的债券,在价格翻倍的时候,顺手卖掉了。
颜心多赚了西万大洋。
她知道,这笔钱必然是督军要用自己的私库填的。
她主要目的是打击景仲凛,顺带着掏掏督军的私库。
她赚的,属于她;督军给的,是赏赐。
这两者不同。
“……妹妹,今年偏财这样爆,连黄金债券都能赚钱。”程三娘笑道,“我还是不够信任你,早知道我买二十万大洋的。”
颜心:“……”
那督军得哭死。
“偏财嘛,有了就高兴,贪婪反而一无所有。”颜心说。
程三娘:“说得对。”
颜心拿回了她的钱。
她现在积蓄颇丰,养活得了自己和身边人。
“下次再有什么发财的路子,妹妹一定要告诉我!我但凡犹豫一秒,你大巴掌抽醒我。”程三娘道。
这段日子,颜心有点低潮,程三娘看得出来她略微蔫。
人自己没精气神的时候,旁人连带着看你都觉得你衰。
程三娘是个很够意思的姐姐。她哪怕觉得颜心带衰,也拿出一万大洋陪着她玩。
不成想,颜心又赚了。
程三娘是生意人,有钱没赚到那就是亏了。
颜心看她,真有点后悔不迭的模样,忍不住笑:“好,下次发财机会来了,我一定忘不了程姐姐。”
“妹妹,有些人太忙,时间久了就会忘记你有多厉害。要偶然表现一下。”程三娘意有所指。
她这个“有些人”,是指景督军。
颜心点头:“多谢姐姐指点我。”
周君望听说颜心到了程三娘这里,特意过来寻她。
他脸上带着笑,却也是苦笑:“银行停发了黄金债券,两年后兑换。你们卖出去的,才是赚了。”
“君爷砸手里了?”
“倒也不是,而是买少了。我只买了两千大洋的。”周君望道。
颜心觉得他还不如程三娘爽利,活该他赚不到督军的钱。
“我真该相信你。”周君望又道。
颜心:“是的,你应该相信我。”
周君望:“……”
颜心回到督军府的时候,夫人特意等她。
夫人心情极好。
“珠珠儿,你这个推演很厉害。”夫人说,“推王鹤鸣上去,把西府架在火堆上烤,真是个好主意。”
如官银号总长换了其他人做,景仲凛这个债券闹出来的问题,督军也不会气急败坏。
王鹤鸣、景仲凛,都代表着督军兼祧的那一房。在督军心中,他们属于同一家。
“家里人”先故意犯个大错,督军气急败坏;景仲凛那边再出事,就不是两件事,而是一件事上的叠加。
督军把对王鹤鸣的怒意,也放到了景仲凛身上。
景仲凛在军政府声望扫地。
“是他们太过于急切。姆妈,如果景仲凛是您的儿子,您一定会劝他不要在这个当口去官银号。
肥差想要当好,很不容易。一旦犯错,难以翻身。”颜心道。
夫人欣慰笑着,握了握她的手。
“人要有自知之明。”夫人说,“有些不能沾手的事,最好别碰。”
颜心点头。
“姆妈,您心里好点了吗?”颜心问她,“景仲凛无法取代阿钊,他的事业算是稳定留给他了。 您会好受一些吗?”
“喘气顺畅了不少。”夫人道,“只等阿钊回来。”
又说,“派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去找他,仍是杳无音信。也许最后还是得远山亲自出马,才能寻到他。”
颜心一时也心急起来,恨不能舅舅立马去替他们寻找。
可她也知道,时机不对。
现在军中势力不稳,舅舅更需要替景元钊管理好他的差事;其次,派出去的人没有半点消息回来,舅舅去了也是大海捞针。
一个没找回来,又搭进去一个。
需要军中局势更稳,也需要查到了蛛丝马迹,舅舅再去顺藤摸瓜。
颜心希望景元钊能早点归来。
盛远山忙完了,洗去一身血迹,清清爽爽换了件夹棉长衫,来见颜心和夫人。
他那样清冷,目光却灼热得厉害,深深看向颜心:“珠珠儿,这次又办了一件漂亮事。”
又对夫人说,“姐姐,这个义女认得真好。”
夫人含笑看向她:“确实。”
颜心心口一热,险些落泪。
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