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把王家列祖列宗问候个遍,但魏卜鲍嘴上却服着软:“王局息怒,多体谅体谅,我也不愿意这样呀。”
中途停了好大一会,魏卜鲍才又勉为其难地应承:“我去试着跟银行商量商量,估计不行呀,人家也有经营成本,也有那么多张嘴等着呢。唉……”
在上千道目光注视下,魏卜鲍唉声叹气地进了银行大楼。
“别都涌人家台阶上,要显出咱们素质来。”
见到公司领导也去和银行商量了,又听王局长这么说,职工们缓缓后退着,与盾墙拉开了好几米的距离。
银行安保们长舒了一口气,但却不敢有任何松懈。
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魏卜鲍愁眉苦脸地走了出来。
“怎么样?”
“行不行?”
面对身旁职工们的询问,魏卜鲍没有开口,而是直到来在王自达近前,才说了话:“银行已经同意,不再追究职工们闹事的责任,职工们可以自由离开。”
“噢……”
人群中响起了欢呼,但很快便停歇了。
“银行也很难,不过本金可以稍延三五天,利息却是必须按时给的,否则……”
听到魏卜鲍这句话,人们又无法淡定了,又吵吵了起来:
“说了半天什么用也不管。”
“还要动保障金呀。”
王自达扯住魏不鲍,近前说:“你打算怎么办?”
“能有什么办法?就是那一堆那一块,能动的只是帐上那点东西了。”魏卜鲍一副滚刀肉样式。
“你没看出来吗?职工都急眼了,人急眼可是什么都能干出来的。”王自达又压低了声音,但警告意味很浓。
魏卜鲍偷眼一看,还真有些心虚,不过随即就淡定了好多:反正也不只老子自己在。
“急眼也没办法,我又不能印钞票。”魏卜鲍摊着双手,明显在耍无赖。
“你是觉得我没权利直接免你是吧,但我可以把你们那些丑事罗列出来,上报到区里。”王自达紧紧盯着对方,尽管声音很低,但字字千钧,“现在可是特殊时期,就你们那管理、那作派,你就不怕……”
虽然对方话没说完,但通过对方的动作,魏卜鲍却意会出了后面的话:拨出萝卜带出泥。
他为什么这么说?魏卜鲍不由得一机灵,紧紧地盯了王自达几秒,然后苦涩一笑:“王局,真是的,非要把蛤蟆挤出尿呀。好吧,我再去试试。”
虽然不清楚局长和董事长说了什么,但看到魏卜鲍又去银行了,职工们便没再嚷嚷。
这次时间更长,足足有半个小时,魏卜鲍才出来了,而且面色也不似上次沉重。
人们也都跟着心头一喜,全都向魏卜鲍投去希冀的目光。
魏卜鲍来在王自达近前,先自嘘了一口气:“王局,总算本金向后推了一个月。”
“好。”
“推一月是一月。”
还没等人们喜悦传开,魏卜鲍又补充道:“但利息必须今天偿还,而且要还三个月的。”
“什么?”
“这不是换汤不换药吗?”
“闹半天还得动用保障金呀。”
人们立即吵混起来。
“这已经是最大容让了,最起码能少将近一半,再没有任何余地,打死我也商量不下来了。”魏卜鲍一副认怂的架势。
“不行,就是不行。”
“本来这月还没到期呢,现在又让今天还,这怎么行?”
职工们吵闹的更厉害了,又有了向楼房大门移动的迹象。
“要脸不要脸?有完没完?”忽然一声不合时宜的厉喝响起。
火上浇油,人们立刻潮水般的涌上前去。
“退回去,退回去。”
“退后,退后。”
安保人员扎紧盾墙,精神高度集中。
王自达真想一个飞掷过去,真想把那个姓吕的打得昏死,但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怎么办?怎么办?
“叮呤呤”,王自达手机还响了。
电话一通,恭欣森冷的声音传来:“再给三十分钟,若是处理不了,直接递上辞呈,这是区委主要领导的意思。”
三十分钟?王自达心里“忽悠”的一沉。
“区里主管领导也要负连带责任。”恭欣又补充了一句,手机里没了声音。
什么?主管领导也……
这怎么行,这怎么行?
王自达急忙打开扩音喇叭,大声喊道:
“职工兄弟们,回来,回厂子去。”
“给我个面子好不好,好不好呀?”
职工们边冲边喊:“王局,不是不给你们面子,是他们不让我们活呀。”
王自达又说:“我保证不让工厂动用你们的保障金。”
“可,可他们要封厂呀。”职工们回应着,冲势更猛。
“保……”话到半截,王自达把扩音喇叭移到魏卜鲍近前,“说,保证,你快保证,否则要出大事呀。”
“我,我保证不让封厂。”魏卜鲍都快哭了。
“听见了吧,我和魏董事长都保证了。我保证不让动用保障金,他保证和银行商量不封厂